“若瑜,你做什麼?”
“可不能幹這傻事啊!”
“妹子,你看看你這是幹嘛?”
“快攔住她——”
沈若瑜作勢往旁邊柱子上撞,態度決絕,慘烈。
但身邊都是人,哪裡會讓她真的撞上去。黎錚在發覺不對的第一時間,就伸手拉住她,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裡,生怕她真的想不開。
沈若瑜在他懷裡哭到發抖。
“你們別攔我嗚嗚嗚嗚……你不如讓我死了,我受到這種汙衊汙衊,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沈若瑜演過苦情戲,知道這時候直接剛固然能解氣,但,在農村的婆婆阿姨們最喜歡什麼?
還不是最喜歡那種柔弱可欺顧全大局,就算被人汙衊了也打碎牙往肚子裡吞的”好媳婦”嗎?
沈若瑜想起自己曾看過的某知名苦情劇,直接按裡面的善良聖母女主來演。
真別說,這效果立竿見影。
周圍一圈本來在看熱鬧,想看王芬和這新媳婦互揪頭髮打起來的嬸子們都變了臉色。
人都是會共情的,尤其是會從別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她們想起自己年輕時也被婆婆或者其他長輩欺負,卻不能頂嘴只能一味忍受的往事,都紅了眼眶,義憤填膺起來。
“傻孩子,你何必用這種方式來自證清白啊?大夥都信你。”
“你別聽王芬說的,你們兩口子的事兒她還能知道得多清楚嗎?”
“人家黎團長還沒說什麼呢,她摻和什麼?又不是親婆婆!”
“這娘們嘴上最沒個把門了,早上還說你做的飯不能吃呢。可大夥兒今天都吃了,你這手藝,咱鎮子上就沒人比得上!”
“你把她的話當成個屁放了得了。”
沈若瑜泣涕漣漣,祭出最後的殺招。
“嬸子,求求你們別說大伯孃了。大伯孃可能只是生病了,不太清醒才口不擇言,我不怪她。你們也別怪她了。”
瞧瞧,這胸襟,這氣度,簡直是受了委屈還傻白甜的聖母典範!
讓周圍人都看得氣到不行,為她捶胸頓足。
朱茉茉早就忍不住了,衝上前去。
“若瑜妹子,你是體面人,你不好意思講的話,俺來替你說。”
整個院子也沒有外人了,基本都是鎮上的大娘嬸子們,男人都被趕到了院子外面,只有黎錚還護在妻子身邊。
見到這情景,朱茉茉也沒什麼顧慮的了。
她可見不得別人受委屈,今天,必須把話好好說清楚,不能讓她若瑜妹子的名聲受損、
“芬嬸,你剛剛那話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若瑜妹子嫁過來就不是清白的了,怎麼著,你趴人家床底下看見了是嗎?”
“我當然看見了。她們新婚夜那白布可是我送過去的,到現在都沒落紅。”
“哦你就那麼想落紅啊?那你殺只雞現把血往上面抹不就得了?”
“你!你胡攪蠻纏!”
“什麼纏不纏的。我呸!你壓根什麼都不知道,卻四處敗壞人家新媳婦的名聲。我可算知道為啥若瑜妹子生病的時候會有那麼多瞎話了,原來都是你這個大伯孃傳的,虧她還把你當親人,事事都想著你,真是把真心都餵了狗!”
“朱茉茉,你說誰是狗呢?”
“誰叫就說誰。”
“你——”
王芬氣急敗壞,大喊,“你跟我去裡間拿白布,我可是親眼看見了白布上什麼也沒有的,沈若瑜你也別想抵賴!”
“白布?那算什麼?”
朱茉茉大聲反駁,“那我說我還親眼看見了黎團長親自洗床單呢?”
???
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黎錚。
什麼?團長洗床單?
這是她們能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