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怎麼會直接放裡面給你看呢?李衍宗,你是真蠢。”
沈若瑜唇中吐出冷冷的幾個字,“你看最裡面那個繡著花的小布包,開啟,看看那是什麼。”
“看就看,能有什麼?”
李衍宗視線瞥到了那個小布包,看那繡花,隱隱約約有些印象。
那不是沈若瑜初中的時候經常背的那個小包嗎?
後來,沈若瑜回家的時候哭著說那個包找不到了,被周桂花狠狠打了一頓,說她浪費布料。當天,罰她不準吃飯。
李衍宗對這個記得很清楚,是因為沈若瑜被罰不能吃飯的那天,他把沈若瑜的那份菜全包圓了,吃撐到凌晨幾點都沒睡著。
周桂花和李海緊張得連夜帶他去了衛生所,衛生所的阿姨無奈地說只是吃撐了沒消化好,還給他吃了幾粒山楂丸。
那山楂丸還挺好吃的。
李衍宗開啟那個小布包,映入眼簾的東西,讓他如遭雷擊。
“這、怎麼會……”
小包裡,都是女生的隨身衣物和一塊藍白相間的小手帕。
那個手帕他也很熟悉,洗得皺巴巴的,老舊發白。
當初他還嘲諷沈若瑜寒酸,不知道從哪兒扯來一塊別人不要的布料做手帕,不如他那些女同學帶的手帕好看。
沈若瑜冷冷地看著這些。
這都是李海對原主這麼多年騷擾下的罪證,原主是高二有一天請假回家,才忽然撞見這件事的。
原主那天躲在被窩裡狠狠哭了一場,才知道自己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貼身衣物去了哪兒,但卻壓根不敢說。
以周桂花對李海的偏袒程度,原主就算說了,也會被周桂花罵一頓汙衊繼父,再罰她跪在外面。
沈若瑜看著李衍宗又青又紅的臉色,心頭湧起一陣暢快。
但,這還不夠。
沈若瑜慢慢開口——
“李衍宗,現在你親眼看到證據了,滿意了吧?事到如今,我只想對你說,你不要再做夢覺得自己能當兵進部隊了,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你但凡能透過正規途徑當兵,還會千方百計來找我嗎?”
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告訴你,李衍宗,你和你爹就是一路貨色。你身上流著李海卑劣下·賤的血,你也跟他一樣,這輩子就只配當下水溝裡的臭蟲,永世不配翻身。”
“你,你……”
李衍宗看著沈若瑜臉上大仇得報的表情,終於意識到,她一開始給他們希望,暗示可以讓他進部隊就是個幌子。
沈若瑜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要幫他的意思。
就是想把彩禮錢拿到之後,再一腳把他們踹開,吃幹抹淨!
“沈若瑜你胡說!肯定是你故意勾引我爸,把這些髒東西硬塞給我爸的!你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我當兵對不對?你把錢給我,把錢還給我!!”
“什麼錢?那是我的錢。”
沈若瑜轉身瀟灑離開,“我累了,等你姐夫回來我們就走了,不需要你送。”
“沈若瑜,你回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李衍宗氣憤羞惱到極點,伸手就去抓沈若瑜的袖子,想把她拽回來。
沒想到,剛碰到沈若瑜衣角的那一刻。
沈若瑜的身子就像是沒有控制一般,輕飄飄地落了下去。
大門剛好推開。
門前,是拎著滿滿當當的菜和肉回來的周桂花夫妻。
他們身後有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著軍裝,正是辦完事匆匆趕回來的黎錚。
黎錚心心念念想著沈若瑜,怕自己出去一下午,沈若瑜會被欺負,於是跟同僚溝通完工作細節之後,就緊趕慢趕回來。
可一進家門映入眼簾的,卻是沈若瑜不受控制摔倒的樣子。
所有人都震驚了。
從周桂花和李海的角度看過去,就是自家兒子伸出手的那一刻,沈若瑜就倒了下去。
任誰看,都覺得是他推的。
“若瑜——”黎錚第一個衝出去,接住了沈若瑜。
他的眼底赤紅,帶著燃不盡的怒火。
身後的李衍宗已經嚇壞了,不住地解釋,“我、我可沒推她,我沒推她啊,是她自己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