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深色的眼眸盯著她，就這麼看了許久，聲音悶悶的：“你喜歡我嗎？”
梁可卿怔怔地看著他，“啊？”
高湛又重複一遍，話裡的忐忑只有他知道，“我說，你喜不喜歡我？”
這讓梁可卿怎麼回答？
這也太突然了啊。
高湛看著她，表情太平靜，眼裡卻又好像壓抑著翻騰的浪。
兩人對視，誰也沒有說話。
高湛最終垂下眼，“你早點……”
“喜歡。”
高湛眼皮瞬間掀起，眼神彷彿帶著熾熱的溫度，看著梁可卿。
“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梁可卿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她咬了咬下唇，破罐子破摔：“我說我喜歡你，不然幹嘛要嫁給你？”
“我看你大晚上的就是來找茬的，明天就過年了，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她自圓其說，脫掉鞋躺上床去，“你不要睡，我還要睡呢，我告訴你啊，你就睡一床被子，要是感冒了，這年就別想好好過了。”
高湛把地上的被子撿起來，走到床邊，也跟著梁可卿躺下。
梁可卿聽著旁邊的動靜沒說話，算他還有點自知之明。
忽然身上的被子被高湛推開，又蓋上了有點冷的被子。
“暖氣都被你弄跑了，你不要亂動我被子！”
“那是他們的被子。”
高湛說的有理有據，好像家裡的被子就是這麼分的。
梁可卿被他抱了過去，還往她身後壓被子。
她仰頭，把被子壓在下巴下，好不容易能動一下，又被高湛抱嚴實了。
“你鬆鬆手，抱那麼緊幹嘛？”
“怕你冷，我現在給你捂著，你別說不要，每次睡著都往我懷裡鑽。”
“我才沒有，你別亂汙衊人。”
梁可卿嘴硬不承認，整個人卻都在他懷裡，很暖和，鼻端聞到了他身上乾淨又獨特的氣息。
心裡甜滋滋的，比吃了冰糖葫蘆還要甜。
原來談戀愛是這種滋味。
“好好好，你沒有，是我行了吧？”
高湛看她在笑，“你以後去哪都記得回來……我在原地等你。”
梁可卿現在才回過味來，“你是不是怕我走了就不回來了？”
高湛不答反問：“那你會嗎？”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梁可卿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他的臉，別看平時都生人勿近的樣子，臉還挺軟的。
她命令：“好了，給我睡覺，一早起來還要準備過年的東西。”
*
石頭是被疼醒的，他摸向自己的腦門，摸到一個包。
他左看右看，“噫？”
高湛睡覺輕，聽到聲音醒了，睜開眼。
兩人中間躺著梁可卿，石頭爬起來，支撐著上身，“爸爸！”
高湛把石頭摁下去，低聲說：“快躺下，不要說話，會吵著你媽媽睡覺。”
他動作極輕的起床，又往鐵爐子里加柴燒，屋子裡的溫度像春天，現在不冷。
石頭不肯給睡了，硬要坐起來，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保暖衣，睜著眼睛到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