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玩意兒,前世她見過。
有一次,雲珈藍藏了匕首,刺了那人一刀。
但她被蒙著眼睛,沒有刺到,被他堪堪躲過。
他沉默了幾息。
緊接著一股怒意就席捲了雲珈藍。
此次與之前不同,待風平浪靜後,雲珈藍立時就感覺他拿出了一個冰冷的物什。
她想逃,卻被拉回來,十指相扣。
而身上,是熱烈的吻。
他緊緊攥著她的手腕,留下一片青紫。
等那人發洩完,給她擦洗整理乾淨的時候,她已經昏過去了不知道第幾次。
雲珈藍被侍女摘下絲帶,就看見了這個東西。
.......
見她出神,裴嬴川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沒什麼。”雲珈藍強自鎮定。
李樹神秘兮兮地靠近,將此物遞給他。
“王爺是高山霜雪,對此物定然不通,”李樹道,“此物,可以以手代勞,叫王妃...終身難忘。”
“終身難忘......”裴嬴川接過,重複了一遍。
雲珈藍瞥了一眼,此物和前世那個有些細微不同,做得更隱晦些。比起那物,更像是個玉米狀的飾品。
裴嬴川此人對於行房十分抗拒,在他眼裡,女人可惡,男人更可惡,最好通通去死。
所以教習嬤嬤也不敢教他,唯獨被長信侯拉著看了幾個春宮圖,所以就算李樹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這有什麼終生難忘的?很值錢?”他一翻手腕,將此物遞給雲珈藍,“給你拿著賣錢去吧。”
“滾。”雲珈藍罕見地紅了臉,沒搭理他,大踏步自己走開。
李樹見狀,抬袖擦了擦額上冷汗。
裴嬴川僵在原地。他看了看雲珈藍的背影,又看了看李樹。
“王爺,這......”李樹糾結道。
裴嬴川將那物放回李樹的錦盒裡。
他的威壓極盛。李樹瞬間有一種要掉腦袋的感覺。
下一息,裴嬴川拍了拍李樹的肩膀:“放我房間去吧。”
他要研究一下怎麼個讓雲珈藍終身難忘法。
“哎...哎......”李樹忙不迭應聲。
裴嬴川一笑,心情甚好,大踏步往雲珈藍的方向去了。
......
眾人於巡撫府商議剿匪事宜。
雲珈藍插不上話,只支頤撥弄裴嬴川面前的一碟石榴。
“到時,我會叫我的副將在鎮龍關設一隊引兵......”
裴嬴川侃侃而談,頭也沒低,抬手將雲珈藍玩的石榴拿起來。
“你......”雲珈藍因為薄怒,耳尖微紅。
裴嬴川沒有搭理她,只邊議論軍事,邊將石榴細細剝皮抽絲,待剝好了一半後,用銀針將裡面豔紅的果肉挑在雲珈藍面前的碗裡。
雲珈藍盯著碗裡紅豔豔的果子,不自覺嚥了下口水。
“慢點吃,”裴嬴川輕笑一聲,“沒人和你搶。”
雲珈藍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用竹籤挑起石榴果肉,含了幾個在嘴裡。
入口清甜,味道上佳。
雲珈藍滿意點頭。
“王爺,我認為不妥,”山東布政使起身,“鎮龍關狹小,如若遇到伏兵,就是滅頂之災。”
裴嬴川嚴肅蹙眉,卻在另一個官員起身和布政使起衝突的時候,突然低頭到雲珈藍身邊。
“啊——”上一息還說不會和他搶的某人張嘴。
雲珈藍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將幾個果肉塞他嘴裡。
“嗯,”裴嬴川見她一臉不情不願,禁不住笑道,“給幼妹掰了半天果子,幼妹卻連將其中幾顆給我都不願了。”
雲珈藍知道他在逗自己,當即在桌下踢了裴嬴川一腳。
沒想到,用力過猛,桌腿發出“嘭”的一聲響。
所有人都望了過來。
裴嬴川咳嗽一聲,又恢復了往日嚴峻,眼眸寒冷如刀。
在座的人打了個寒顫,紛紛裝作沒聽見,又忙亂起來。
雲珈藍將另外半個果子放到裴嬴川面前。
裴嬴川挑了下眉尾:“小妹不給我剝一下嗎?”
雲珈藍理所當然地反問:“為什麼要我剝?你沒手嗎?”
裴嬴川一哽。
雲珈藍自顧自吃完了石榴,從腰封裡抽出一個紙包。
她低聲問:“你還信我嗎?”
裴嬴川嗤笑一聲,斬釘截鐵道:“不信。”
“那你就死吧。”雲珈藍道。
裴嬴川低眸看了她一眼,突然抬手,輕輕扯了下雲珈藍的臉頰。
然後,在眾人注意到前,立即收手。
“算了,姑且信你一次。”裴嬴川道。
雲珈藍將紙包開啟,裡面是一些黑色藥丸。
裴嬴川略略睜大了雙眸。
雲珈藍將一顆放入裴嬴川的手中。
“吃下去,它能保你性命。”
裴嬴川眸子一暗。
“知道了。”
他將藥丸收入腰封之中。
雲珈藍又看了眾人一眼,起身行禮,往巡撫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