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何柔嘉更符合他們大慶男人的審美。
溫柔端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待客周到,還會洗手作羹湯。
跟她這個只會玩毒蠱的女人來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哪怕裴嬴川不愛何柔嘉,也不會愛上自己。
所以,如果有機會懷上他的孩子的話......
那就去父留子好了!
\"別動。\"黑暗中裴嬴川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雲珈藍身體一僵,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翻過身,正對著地鋪方向。
她立刻又轉回去,硬邦邦地回道:\"我沒動。\"
裴嬴川似乎輕笑了一聲,但很快歸於寂靜。
夜漸深。雲珈藍終於抵擋不住睏意,沉沉睡去。
夢境朦朧。
雲珈藍恍惚夢見了前世。
前世的大慶,也是這般世家盤踞。縱使林子昂連中三元,在世家的威脅下,皇帝也只能給他一個翰林院的閒職。
那夜,林子昂額頭扣地,頭顱深深地埋在地上。
“林編修,你確定要將你的髮妻獻給謝大人?”
前世的謝彥舟死前,曾官至戶部侍郎,負責人才擢升。
“是。”
被捆在小轎裡的雲珈藍聽到林子昂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斬釘截鐵道。
她拼命掙脫著繩索,卻聽到林母在她旁邊道:“你還是老實會兒。子昂非池中之物,擢升是好事。你生為他的夫人,理應為他分憂。”
雲珈藍“呸”了一聲:“你去問問他,若這個官職,是靠犧牲自己夫人所得,那身為君子,應不應該行此事?”
她的聲音有些尖銳。林子昂聽到,對謝府管家道了聲歉,轉而大踏步往轎子這邊走來。
“藍兒.......”
他掀開轎簾,眼含遲疑。
雲珈藍看見他,似是抓住救命稻草。
“子昂,我求求你,我是你的妻子...不要...不要把我送給別人......”
林子昂合上雙眼,掩去滿目溫柔,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寒的決絕。
“君子為了成事,尚可將尊嚴棄之不顧,何況一個女人.......”
“藍兒,莫要怪我。”
說罷,他攙扶林母下轎,對謝府的小廝道:“勞煩各位,起轎!”
“好嘞!”為首的轎伕應聲,隨之一聲令下,其餘幾人立即將轎柄扛上肩頭。
雲珈藍的心一寸寸涼了下去。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到了地方,有一個老嬤嬤帶著一眾侍女,給她梳洗打扮。
前世,雲珈藍的死士不是沒打探到林子昂要將她送人,而且是送給謝彥舟。
但是,謝彥舟當場拒絕了,還訓斥林子昂一番,說他如此做,非君子所為。
所以雲珈藍才稍稍放下心來。
只是,過了沒幾天,謝彥舟又突然鬆口,讓林母和林子昂把她送到謝府來。
林子昂以為她慶生為由,給她灌了迷魂藥,接著就用一抬小轎把她送到了這裡。
雲珈藍傷心欲絕,手上繩索捆得很緊,她掙脫不得。老嬤嬤出言安慰了幾句,不顧她的拼命掙扎,沐浴完後,給她換上了一件幾近透明的小衣。
“不要!”
“公主,”老嬤嬤嘆息一聲,或許是出於私心,告訴了她部分實情,“並非謝大人想要強迫你,而是一位貴人看上了你.......”
“...這位貴人素日潔身自好,不碰女子,但卻是無數女子做夢都想嫁的人,他看上了你,也是你的福氣......”
雲珈藍咬緊牙關:“這樣的人物,為何強迫於我?”
老嬤嬤嘆息一聲,不顧她的抗拒,命人將一個絲帶覆在她的眼睛上。
“為防以後事端,貴人特意叮囑了,不讓公主瞧見。”
“得罪。”
嬤嬤嘆息一聲,將提前備好的軟骨散拿出來:“素日聽聞公主善於玩蠱,為了貴人安危,只能委屈公主了。”
雲珈藍本來牙關緊咬,卻耐不住他們使用蠻力,很快就被撬開下頷,將軟骨散盡數吞下。
過了不到半刻,雲珈藍立時感覺到四肢氣力都被抽取了去。
她眼淚肆虐,浸溼眼前絲帶。
“送進屋中吧。”
老嬤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