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珈藍咬住下唇。
好啊,見到心上人,就瞬間冷淡了!
果然這些時日,就不該對他有幻想!
馬車到了北安王府門前,裴嬴川親自扶那女子下車。
他指尖虛扶在對方肘間,是個恰到好處的禮節距離。
雲珈藍卻感覺胸中憋悶。
\"西廂房一直空著。\"她強撐笑意,指甲卻陷進掌心,\"我叫驚蟄收拾一下,離王爺書房最近。\"
渺渺受寵若驚地看向裴嬴川,卻見他頷首:\"你說呢?\"
“我都可以。”渺渺道。
裴嬴川合上眼眸:“那就聽你的。”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雲珈藍的怒火。
\"驚蟄!\"她突然提高聲音,“把我那套紅寶石頭面送去西廂。”
裴嬴川終於挑眉:“那是你的嫁妝。\"
\"左右我也用不上。”雲珈藍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渺渺素淨的打扮,“不如成全有情人。”
入夜,雲珈藍翻來覆去睡不著。門外響起腳步聲,她立刻抓起妝臺上的螺子黛。
“王妃......\"驚蟄慌張地進來,”王爺往西廂去了!“
筆尖在宣紙上狠狠一頓,洇開大團墨跡。雲珈藍盯著自己臨摹的字帖。是裴嬴川書房裡的\"靜心\"二字,如今卻扭曲如嘲弄。
”備水,沐浴。“
浴桶中玫瑰花瓣沉浮,像極了她支離破碎的體面。雲珈藍將整個人沉入水中,直到肺葉灼痛才猛地抬頭,卻見屏風外立著道熟悉的身影。
竟是裴嬴川,他又繞回來了。
”王爺不去陪故人,來這兒做什麼?“她聲音浸著水汽,比平日更軟三分,話卻淬了毒,”莫非是來討教...如何哄女子?\"
\"嘩啦\"一聲,裴嬴川直接跨進浴桶。水漫了一地,他掐著她下巴迫她抬頭:\"繼續啊,怎麼不說了?\"
雲珈藍這才發現他衣冠齊整,連玉帶都沒解,顯然是從西廂直接過來的。她突然笑了:\"王爺這是...沒得手?\"
\"你希望我得手?“裴嬴川眸色陰沉,水珠順著他下頜滴在她鎖骨,”白日不是大度得很?\"
\"我......\"
\"嫁妝說送就送。“他扯開自己溼透的衣襟,露出那道箭傷,”下一步是不是要和離書?“
雲珈藍猛地咬住他肩膀,直到嚐到血腥味才鬆口:”是你先......\"
裴嬴川不答,反而撫上她頸側咬痕:\"疼嗎?\"
\"不.......\"
\"我疼。\"他忽然埋首在她頸窩。
不知為何,他看雲珈藍把他推給別人,心口就疼得要裂開。
水霧氤氳中,雲珈藍髮現他眼尾泛紅。
他居然還委屈上了。
“王爺是什麼意思?”雲珈藍道。
裴嬴川道:“你答應本王,等月事走了......”
他居然還在想著這事兒!
雲珈藍冷笑,“沒走。”
裴嬴川蹙眉道:“已經第五日了。”
臨海告訴他,月信一般不會超過五日。
雲珈藍很想推拒他。兩人不知道什麼原因,不明不白地糾纏這麼久了,如今正主來了,還在糾纏算怎麼回事?
“王爺不怕你的渺渺傷心?”
裴嬴川不答,只低頭,吻上雲珈藍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