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於準的問話,我險些將手裡的玻璃杯摔碎。
果然什麼都逃不過於準的眼睛。
“昨天晚上忘了充電。”
乘著熱水壺發出低沉的白噪音,我緩慢的拉長一呼一吸,盛了兩勺蜂蜜在水杯裡,“一個人住,防身。”
於準很久沒出聲,我也沒再解釋,儘量將那把刀的存在當成是件無足掛齒的小事。
沙發上再次響起稀疏動靜,於準又重新坐了下來。
我將揹包放進廚房裝垃圾桶的櫃子裡,莫名安下心來。
把蜂蜜水遞給於準,我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將抱枕摟進懷裡貪心的看著他。
於準仰起頭,喉結有規律的上下滾動,一股腦將蜂蜜水喝光。
“哥,難受嗎?”我問。
水順著唇角流出一滴,於準用手背推著擦掉,搖了搖頭:
“我不能二十四小時看著你,所以有事兒別瞞我。”
於準沒繞彎子,直截了當的說完,正色看著我等我回答。
如果是平時,我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回答他,說好,說我知道了。
可今天不行。
我的理智和乖順已經在剛剛被恐懼燒光了,我清楚現在只要給出中規中矩的答案,他就會立刻起身離開,片刻也不會多留。
我不想他離開,於是狡猾的沉默著,視線低了一點,由他看著我。
倏地,桌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劃破沉寂,明暗的螢幕上出現了何歲的名字。
於準露出幾分不耐的神色,抓起手機靠去窗邊接聽。
我將懷裡的抱枕慢慢勒至變形,然後鬼使神差的跟著他站了起來,在他背對我時伸手抱住了他。
“哥。”
我將耳朵貼在他背上,見他沒躲才慢慢收緊雙手,抓住我唯一信任的人。
我的避難所,我的安全港。
“別走。”
心跳很快,耳廓裡都是轟隆轟隆的動靜,叫我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真切。
於準的脊背驀地一僵,話音停住,屋內陷入了落針可聞的寂靜,唯有手機裡不時傳出何歲稍顯急切的詢問:
“阿準?你在聽嗎?現在可以來找我嗎?”
我緊閉著眼睛,左手死死握住右手手腕,捏的指尖都發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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