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時沒發覺,靠近了才聞見於準身上淡淡的酒氣,夾雜著獨屬於他身上的味道,莫名讓人安心,也讓人悸動。
不想放開他。
想貪心的把有關他的一切都留住。
然而除了那一句之外,我卻再也說不出挽留的話,在沉默中手勁兒也鬆下來,靜待他推開我。
緊接著,我聽到了電話掛線的聲音。
於準掰開我的手轉身,就在我以為他會離開時,他突然抬手在我額頭上摸了摸。
冰涼的手心貼上來時很舒服,我才發現冷汗不知什麼時候退了,我覺得冷是因為在發燒。
“哥...”我抬著頭,仰著下巴才能看清他的臉。
“不走。”他說。
病情來勢洶洶,於準買了退燒藥回來時我的體溫已經飆升到了三十九度,雖然難受,但我卻覺得慶幸。
吃了藥睡睡醒醒,夢裡出現的都是一片鮮紅顏色,帶血的手背上突然長出了臉,是於承澤在對著我獰笑,他說:
“我是於準的爸爸,你殺了我,就是殺了他唯一的親人。”
那隻長著人臉的手顧自從我藏起的揹包裡翻出刀來指向我:
“你和你媽逼死了於準的媽媽,你現在又想弄死我...呵呵...你說他會不會恨你。”
從夢中驚醒,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發現於準睡在沙發上。
轉身拿了枕頭和薄被,我縮在他旁邊的地毯上,悄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裳。
以為於準早就睡下,卻不想我剛籲出一口氣安下心來,就聽見於準開口:
“蕭司棋說你寫了很多情書給同學。”
於準背對著我問,“準備談戀愛了?”
他的語氣坦然,就像是哥哥在適當關心妹妹的感情生活。
但我還是有些意外,他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詢問我資料夾裡的那些‘情書’了。
他很少這麼有耐心,也很少這麼關注我的事。
“哥,你怎麼還沒睡?我吵醒你了嗎?”我抬起視線看著他的背,顧左右而言他。
“回答問題。”於準沒動,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又問了第三次。
他今晚的嗓音始終是啞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太多酒。
我用食指在揪起的T恤上颳了刮,此刻心裡琢磨的卻不是蕭司棋為什麼說謊。
“我談戀愛,可以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