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承澤只是短暫的出現了一下而已。
胃裡翻滾,身上出了一層冷汗,粗糙的布料黏在身上,所有的觸感都讓人覺得煩躁。
擦掉刀上的血,團成團的面紙和刀一起重新丟回背包,我仰頭靠在冰冷的背板上閉了會眼睛。
自從一個人搬來這裡,晚上就沒睡過安穩的覺,於承澤出現之後又失眠整晚,疲累在這一刻通通找上門來。
電梯門開啟,走廊上的感應燈應聲亮起雪白的光。
一梯兩戶的設計,對門住著一家三口,爸爸和女兒正蹲在門口偷偷吃榴蓮,看到我,七八歲的小女孩用手擋了一下嘴,和爸爸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好意思,我老婆不喜歡這個味道。”那位爸爸跟我道歉,用手腕託著女孩的後腦往屋託了一下,等女兒笑嘻嘻的進門,他偏過頭做了個乾嘔的動作,然後無奈又抱歉的彎著眼睛和我點了點頭。
指紋鎖應聲而開,走廊裡的感應燈順勢潑進玄關,成了這陌生的空間裡唯一的光亮。
自從於承澤來過之後,屋內的窗簾就沒來開過。
孤獨感迎面而來,卻沒能將我吞沒。
房門敞開的同一時間,屋內響起輕輕一聲,“是我。”
乘著動靜,沙發上的身影緩緩坐了起來,微微弓著背揉了揉臉,然後偏頭看向了我。
“哥...”我的聲音輕到模糊,又在半路哽住,山根酸脹的感覺一路順著喉嚨燒至心頭,於準卻聽到了。
“嗯,是我。”於準的聲音聽著有些啞,“別怕。”
他從沙發上起身,低頭揉了揉後頸,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眯著狹長的眼睛看了一眼時間,然後重新抬頭看向我。
光線昏暗,但於準迎著光的眼睛我還是看的十分清晰,喝了酒的緣故,那雙往日銳利非常的黑眸像蒙了一層霧氣,顯得格外溫柔。
我緊了緊手,背避開他的視線脫鞋進門徑直往廚房,點了一圈最暗的燈帶,抬手抹了一下眼睛說,“上次買了蜂蜜,我去給你倒杯蜂蜜水,你醒醒酒再走。”
揹包裡裝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是試圖傷害他生父的兇器,我攥緊它,試圖在於準的視線下將它藏匿起來。
“你手機關機了。”於準的聲音突兀地從身後傳來,“出什麼事了,為什麼隨身帶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