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懼之後,我的思想和行動變得遲緩木訥,呆呆看著於準粗暴的給於承澤穿好衣服,然後將他丟在原地給物業打了個電話。
原來不止我,於準也一早跟物業溝透過注意於承澤這個人。
“他拿著戶口本和身份證找過來,說是業主的父親,這...我們也不好再攔著啊。”物業在門口連連解釋,“我喊那位小姐了,想提醒她來著,她走的太急了沒有聽到。”
我怔怔聽著,終於明白為什麼媽媽說於承澤想找到我易如反掌。
我們在同一個戶口本上,是倘若於承澤報警,連警察都會幫他來找我的關係。
“我只是想麻煩你們幫我把人弄出去。”於準擋在門口,乘著話音,端著門後於承澤的腋下將人拖出屋外。
我聽到物業驚恐抽氣的動靜,“我的媽呀,這...這用不用報警?”
“你問他。”於準冷聲說,“他想報警就讓他報。”
沒等對方回答於準就關了門。
他沉默的點開了屋內所有的燈,去衛生間洗了很久的手,水聲一直響著。
再出現時他手裡拿了抹布和清潔劑,半蹲著將地板上的血漬擦乾淨,然後連同臉盆一起全部丟出屋外。
茶几和沙發早就偏離了原來的位置,碘伏、紗布、刀還有一袋子現金都從沙發下面漏了出來。
“你隨身帶著這些東西。”於準上身光著,肌肉緊緊繃著,雙手抬著茶几一邊將其恢復到原來的位置,咚的一聲撂下,“他早就來過。”
他在發問,用的卻是陳述句,聲音也從沒這麼沉過。
我低了一點頭不敢看他的臉,也不敢再撒謊,“只有一次,在樓下。”
起初我以為於承澤打聽到我所住的單元和樓層至少要個把星期,卻沒想到他直接拿著戶口本和身份證,以父親的身份讓物業帶他找來,不費吹灰之力。
今天的事雖然有驚無險,但想想還是後怕,於準再晚到幾分鐘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
於準沒應聲,我蜷著腿縮在沙發一角,將下巴埋在手臂間又偷偷看向他,指尖無意識的揉捏著寬大的袖口,試圖岔開話題,“哥,你怎麼來了?”
忽地想到於準離開的原因,我又追問,“你的飯局,那個王總..”
“沒去。”於準躬身撿起地上的東西,脊柱隨著動作凸起一點。
他一副不想多說話的冷酷樣子,拿著東西坐在我的身邊,氣壓比屋外的雲層還低,而我卻無暇顧及,盯著他漂亮手背上指骨處的一片青紫,再也移不開眼睛。
“還好何歲多說了幾句我才知道今天是你媽有心支開我。”於準低聲說,“我說沒說過,我不能二十四小時盯著你,所以”
“哥,疼嗎?”心口悶悶的,我早就無法再專注的聽他講話,突自將那隻受傷的手捧在掌心,指腹在青紫紅腫處摸了摸,打斷了他的話。
於準的話音頓住,指尖蜷了蜷,動作輕淺,幾乎不可感知的剮在我掌心的軟肉上。
“你傻不傻。”於準欲要抽回手,辨不出情緒的說,“我是他兒子,疼也...”
“不讓你疼。”我又一次打斷他,同時將他的手緊緊攥在手心裡,不讓他離開,“哥,我不想讓你疼。”
外面的暴雨依舊洶湧的砸在玻璃窗上,屋內還能依稀嗅到血的腥氣,混雜著清潔劑的檸檬味,不算難聞,但或許是因為跟於承澤有關,我依然抗拒。
直到於准將我抱進懷裡,喘息裡都變成了他的味道,我忽然徹底安下心來。
我被於準抱進懷裡,上身前傾,下巴墊在他肩膀上時不輕不重的磕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他抱的分明不緊,我卻覺得喘息頓挫。
心跳的很快,呼吸不自覺放輕,像是被包裹進了溫熱的雲裡,除了溫暖和安全,還覺得輕飄飄的。
滾了滾喉嚨,我貪心的追著他的味道和體溫,虛虛回抱住他時指尖被燙的蜷起。
“哥,我不喜歡喬思宇。”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我顧自將自己的謊言戳穿,“我沒寫情書給他,也沒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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