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困在沙發上,手腕被皮帶綁住,咒罵聲不絕於耳。
身體已經覺不出疼痛,只是恍惚,彷彿整個世界都已失真。
天旋地轉中,房門再次開啟的動靜幾不可聞,只能依稀感覺到有光透進來。
壓在身上的人倏地停止了撕扯我衣服的動作,於承澤頓挫的挺直脊背,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恐懼。
周遭的聲音停了,時空彷彿凝固,緊接著,我聽到了很慢的,房門關閉、上鎖的聲音。
“你,你要幹什麼。”於承澤拖著一條瘸腿從我身上跳下去,那條腿上還掛著沒脫掉的西褲,緊接著,我的視線裡出現了於準的輪廓。
他淹沒在黑暗裡,像蟄伏在叢林中伺機撲向獵物的發狂的獅子。
他的視線淡淡掃過我,很快又轉向別處,沒什麼表情的四處掃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茶几上,那裡放著裝修方貼心準備的水晶菸灰缸。
他走過去將其抓在掌中,在靠近於承澤時仍然走的很慢,卻逼的於承澤連連後退,直到對方翻身要跑,他才敏捷的伸手抓住對方,然後不帶一刻遲疑的抬手砸了下去。
“啊!!!”
尖銳的慘叫引得我肩背劇烈的一顫,縮起身子緊緊盯住眼前的兩個人,抖如篩糠。
於承澤倒在地上,捂著帶血的額角,眼睛裡也浸了血,鮮紅一片,眼珠幾乎瞪出來,“操你媽的,我是你...”
後面的字沒能說出口,於準掄著菸灰缸又一次冷酷而又迅速的砸了下去,直到於承澤的嗓子裡再發不出疼痛之外的任何聲音,於準才丟了菸灰缸,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隨著動靜顫抖,以為於準會停手,卻見他將渾身癱軟的於承澤再一次拎起來,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對方臉上。
時間彷彿停止,又重新以朦朧虛幻的視角迅速倒流...
回到我第一次見於準和繼父動手的那天...
鑑於我每次提出離開於家,媽媽的身上都會添幾道新傷,導致我一度不敢再開口要求。
繼父因此得寸進尺。
那天我洗完澡之後他突然靠近我,藉著幫我擦頭髮的說辭摸我。
我嚇壞了,趁著繼父被叫回單位的空檔又一次哭著央求跟媽媽一起離開。
媽媽抱著我哭的撕心裂肺,卻如同洗腦一般反覆對我說,“不要害怕,是你想多了。”
於準也在,他正面臨著嚴峻的高三時光,距離高考已經沒剩多久了。
我很抱歉打擾他的清靜和專注,但求生心切,早就顧不得其他。
哭喊無用,沒人相信我,媽媽不肯救我,我以為我的人生從此完了。
然而當繼父重新踏進家門的那一刻,於準的拳頭毫無預兆的朝他揮了過去。
他那時還不擅長打架,並沒有佔上風,但由於他的眼神和不要命的架勢,我仍在繼父眼中看到了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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