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開著中央空調,溫度適中,然而陽光刺目,眼皮都被曬的發燙。
意識開始清晰的那一瞬,我首先想到今天還要去現場勘查,蹭地從床上坐起來,打在床上的影子一個頭兩個大,頭髮睡的炸了毛。
太陽穴突突的跳,我偏頭揉了揉,習慣性的叫了聲,“哥?”
“在這。”衛生間傳來稀疏動靜,於準頭上頂著毛巾出現,看樣子是剛洗過澡,棕色T恤上掛著陰溼的水痕。
“哥,你昨晚沒睡好嗎?”
於準面板很白,就算眼底的黑眼圈極淡,太陽一晃也十分容易被發現。
他起先只看著我不做聲,下頜線緊繃著,半晌輕輕嘆出一口氣,“先去洗漱,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的酒量尚可,雖說昨晚是第一次喝酒,但兩瓶下肚也沒到斷片的程度,仔細回想一下有關昨天的一切便事無鉅細的席捲回來。
“我...”我嚥了咽口中虛無,霍地掀開被子下床鑽進衛生間,“那我去洗漱了。”
衛生間的門哐啷一聲關上,我靠在門板上緩緩下蹲,按著胸口大口喘息。
還好還好。
沒將內心那些不堪的貪圖一同袒露。
右手握拳敲了敲額頭,我搜尋著有關昨晚的記憶,猛然想起還曾抱著於準不肯鬆手,於準當時大概被我纏的煩透了,叫我名字的語調現在回想起來都忍不住打寒噤。
因為於承澤的關係,無論男女我都不喜親近,連同在一個封閉空間裡都覺得難以忍受。
偏偏對於準,總是剋制不住的想要觸碰,就像磁鐵的正負極,每根神經都牽引著我去靠近他,天性使然,不容抗拒。
我留在他身邊太危險了,於準太危險了。
酒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揉了揉臉頰,我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才終於平靜下來,這才發現地上雖有於準洗澡留下的水痕,但浴室裡卻一點熱乎的蒸汽都沒有。
於準竟然是用冷水洗的澡。
借酒撒潑,做都做了沒什麼可以後悔的餘地,不過酒勁兒過了,清醒了,該考慮的問題還需要考慮。
何歲說的沒錯,我應該和於準保持距離,免得於準因為我再受人非議。
我拖著他夠久了,都已經到了影響他談戀愛發展感情的地步。
原定的現場勘查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我和於準匆忙出門,於準想對我說的話也因此錯過了時機。
王總的人先去接了段丞三人,我和於準上車時其他人都在。
我逐一打了招呼,戴娜敷衍的應了一聲,何歲則直接無視我,塞了一袋牛奶給於準,“阿準,昨晚沒睡好?”
她似乎不太在意昨晚的事情,仍然笑的很燦爛。
“還好。”於準淡淡應一聲,抓著牛奶坐到與何歲相隔一排的位置上。
就我看到過的戀人來說,於準和何歲的相處模式確實過於淡漠了。
要不是瞭解於準就是這樣淡薄的個性,都要跟著楊娜姐姐一同懷疑這兩人根本就沒談戀愛。
想來也有段丞在場的關係,兩人不好表現的太過親密。
餘光掃到於準,我心思微動,忍不住去想於準動情時會是什麼樣子,那雙過於疏離淡漠的眉眼,在和何歲兩人獨處時,會變得溫暖炙熱嗎?
抿了抿唇,我停止胡思亂想,還沒等落座,段丞就對我招手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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