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個決定並不容易,陽光刺的眼睛發酸,總有一種下一秒就會流淚的衝動。
我在於準轉頭看向我時偏開視線,笑了笑說,“我喜歡這裡。”
時間狡猾的慢下來,沉默當中的一秒被拉長成了一個世紀。
剛才還令我感到舒適的沙灘這會在滾燙的烈焰中變了形狀,我彷彿置身沙漠,熱汗涔涔,口乾舌燥。
如同瀕臨死亡,心臟驟然狂跳起來。
倘若我心如止水,現在一定只會覺得輕鬆。
放過於準的同時也解救了我自己。
可我偏偏心有貪圖,有雜念,有慾望。
理智希望於準像過去一樣淡然甚至涼薄的贊同我的離開,慾念卻催促著懇求於準留住我。
明明知道於準對我好不過是出於責任,和我卑劣的心思完全不同,可我依舊控制不了內心的渴求。
心臟在喉間跳動,好似下一秒就要衝出體外。
“可以。”於準的音調沒有絲毫起伏,聲音還是那樣好聽,卻像是一記重錘將我那顆冒失的心臟敲回原位。
他對待我的事情永遠表現的無甚特別,風輕雲淡。
“錢不夠了就跟我說。”餘光裡,我看到於準右手食指和中指貼在一起攆了攆。
“我能養活我自己。”我低下頭,手指一下一下揪著球鞋的鞋帶,“對了,哥,你早上想跟我說什麼?”
我岔開話題,裝模作樣的將頭轉到於準另一邊,抬手快速抹了下眼睛。
於準開口前有兩秒停頓,“上了大學如果想喝酒,和不熟的人一瓶就可以了。”
“相熟的,你覺得可以信任的人..”他頓了頓,抬起右手比了個高度,和昨天用的杯子相似,“慢慢喝,一瓶零兩杯是你的極限。”
我呆愣的看著他的手,視線又開始模糊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被於準說出來就像是訣別前的叮囑。
於準的意思很明確,以後我可以和任何人喝酒,但對方絕對不可能是他了。
“那我如果就想喝兩瓶呢?”我幼稚的發問,固執的盯著他,再次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於準目視前方,並沒有要看我的意思,點墨般的黑眸幽深,看上去毫無波瀾,“酒量會隨著你喝酒的次數增長,你以後需要自己掂量。”
“在那之前...”於準再次頓住話音,唇線抿緊,從起身到轉身離開都沒再看我一眼,只摸了一下我的頭頂,留下一句,“和喜歡的人喝。”
接下來的幾天於準每天帶著膝上型電腦早出晚歸,除了需要和對方公司開溝通會議,其餘時間都用不上我這個‘臨時助理’,我也就沒再跟著。
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我在手機上找了個短租房和一份在大排檔工作的兼職。
於準想將哥哥的身份貫徹始終,提議讓我在蕭司棋家的酒店住上一個月,房租由他來付,被我拒絕了。
我的花銷不大,可以養活我自己。
在酒店裡碰上蕭司棋兩次,他身邊總帶著不同的女生進出,我已經見怪不怪。
每次見到我他都要停下來向我詢問於準的行程,就像他是遠古時代來的住民,沒有手機也沒有微信,只能透過‘信使’獲取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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