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著唇顧自點了點頭,又踏著拖鞋噠噠往返幾次,將其全部運回臥室。
聽到浴室門開了又關的聲音時,我已經鑽進被子裡,只露出兩隻眼睛在外面,悶悶的喊了一聲,“哥,我在這。”
這句話配上此刻的場景有些奇怪,但今晚我已經沒有心思再去介意細枝末節,只想儘快和於準呆在同一個空間裡,一刻也別再分開。
我自詡從來沒這麼心思坦然過,但見於準頭上頂著我的毛巾出現時,臉還是悄悄升了溫。
太親密了。
於準的頭髮很短,從三年前開始就一直是這個髮型沒變過,大概是為圖方便利落,他從來不用吹風機,洗過頭髮之後就用毛巾隨意擦一擦,乾的很快。
現在粉色的毛巾蓋在他頭上,遮住了一角鋒利的眉眼,那一層冷酷和傲慢消失的無影無蹤,莫名有些可愛,居家氣息很濃。
於承澤的話猝不及防的鑽進腦子,我慌亂將被子向上提了一點,幾乎要蓋住眼睛,防止自己赤裸的視線被於準瞧見。
我應該更剋制一點。
於準大概沒發現我的異樣,他還是那麼淡定,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板上的我。
高差導致他狹長的眼睛半闔著,從我的角度看過去,覺得他好像不太高興。
“想離我遠點?”於準開口時蹙了一點眉。
我被問的心頭一沉,快速搖了搖頭,連否定的話都忘了說出口。
“怕我?”於準緊接著又問。
我下意識點頭。
我確實怕於準,怕被他討厭,但見他眉心蹙的更緊又忽地福至心靈,開始機械且快速的搖頭,心電圖隨著他的微表情跳出尖銳且誇張的稜角。
於準唇線緊抿,看上去心情並沒有變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將頭頂的毛巾拽下來搭在脖子上擦了擦後腦,往床的另一邊走的同時淡聲說:
“如果都不是,那就上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