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這麼一遭,於準已經錯過了和其他人一起回去的飛機。
買了外用藥膏,蕭司棋直接把我們幾個帶到同一間總統套裡,囑咐離開這裡之前誰都不能再踏出這間屋子半步。
蕭司棋拿著外用藥膏就帶著南楚去了另一間臥室,主臥只剩下我和於準。
“用不用去醫院拍個片子?”我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顏色愈發深,心情低落到了谷底,一陣後怕。
那可是用來畫圖做設計的手,就那麼冒失的擋下一棍子,真出事了可怎麼辦。
他都沒想過嗎?
“沒事。”於準低頭看了一眼手臂,粗暴的扭了扭,眉心狠狠一蹙。
我的心都跟著他蹙眉的動作狠狠揪起一瞬,莫名升起一陣焦慮跟惱火,從袋子裡掏出藥膏走向他:
“我不是你親妹妹,你不用這樣,下次你只管保護好自己,你的手比我重要。”
比起他受傷,我寧願自己的手斷了也比現在要好受的多。
“還有下..”於準想說什麼,話音卻在半路頓住,因為我不小心把眼淚掉在了他手臂的淤青上。
內心的負罪感已經到達峰值,這一滴眼淚也彷彿因為屬於我變成了殺傷力極強的武器。
我慌張地抽出紙巾,手顫抖著沾取那一滴水珠,“對不起,哥,疼不疼?”
視線裡,於準伸手握了一下我微顫的手腕,“好了,別哭,不疼。”
他哄小孩似得開口,不那麼兇了之後聲線變得愈發好聽。
他大概也只是想安慰他眼中沒長大的可憐孩子,溫熱的掌心沒貼著我多久就要離開。
這次我沒讓他走,反手將那隻手捧在掌心裡,託到臉旁蹭了蹭。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狡猾地發現,只要我哭於準就不會再兇我,我哭著的時候無論他多不耐煩都會給我回應,他會變得心軟。
“哥。”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卑劣的心思被瞧了去,又仗著他心軟肆意的靠近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某種令我煎熬的念頭呼之欲出,咬緊齒關才能堪堪嚥下。
貼在臉頰上的手掌變得有些僵硬,我心裡也跟著咯噔一下。
一個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擺出這種姿態大概只會讓人覺得噁心。
我在期待於準回答什麼?
“別對我這麼好。”理智回籠,我慢慢抬起臉,將他的手小心放回他的膝蓋上,“我會捨不得你。”
捨不得,就不想離開了。
於準落在膝上的手攥成了拳。
我想他明白了我的潛臺詞。
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我留下,此刻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
沉默著幫他處理好手臂上的傷,於準勾手脫掉了T恤。
他背對著我,當藥膏貼在他背上那兩條淤青上時脊背的肌肉會不自覺繃緊,周圍的面板泛起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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