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猛地一顫,我霍地掏出匕首對準他。
“怎麼,於準不肯碰你?”他卑劣的發笑,氣息不穩道,“其實我不是很在意你一起伺候我們爺倆,只要別讓我在你媽你們倆這一賠到底就行。”
看來經過上一次之後,於承澤半點裝“慈父”的耐心都沒有了。
“別怕,我這次真的就是來帶你媽看病的,沒想把你怎麼樣。”
於承澤並沒有像上次一樣直接對我動手,而是緩緩摘下帽子,露出一張令人驚懼的臉時低低笑了幾聲,如妖魔一般令人脊背升寒。
他的頭髮剃禿了一角,從眉骨到額角上方斜著一道猙獰的縫合傷。
距離上次的事情已經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他的傷口上林立著恐怖的紅黑色凸起,仍像下一秒就能滲出血來。
一看到他的臉,我不可避免的重新想起那個暴雨天,還沒等他真正對我做什麼,就突自產生一種快要被黑暗溺斃的錯覺。
海市有專門的糖尿病醫院,用不著大老遠跑來這裡看病,而且今天是我媽應該透析的日子,於承澤顯然不是帶我媽來看病。
我想不出和於承澤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他做到這種地步。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吞嚥了一口虛無,竭力維持著鎮定,“我哥就在樓上,知道你在這裡他會馬上下來。”
“呵呵...你花時間來掏出一把刀,卻沒給他打電話讓他知道我在這。”
於承澤抬手理了理帶有豁口的頭髮,儘量讓其平整,哼笑道,“怎麼,怕他真的殺了我是吧?”
手臂一僵,我咬緊了後槽牙,狠狠瞪著他。
“對,殺人是要坐牢的,他殺了我,他的一輩子也毀了,你捨不得。”於承澤似乎篤定猜透了我的心事,肆無忌憚的笑起來,“所以千萬不可以讓他知道,懂了嗎?”
世界上的惡魔父母,非常不巧的讓我和於準碰到了一雙,偏偏這是宿命,無法選擇跟改變。
“刀收起來,叫人看著要把你抓去關的。”於承澤重新戴好帽子,正巧電梯到達他按下的樓層。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於承澤沒有片刻停留,兀自走出門外。
我媽在他那裡,他是篤定了我會自己跟著他?
頓挫的抬起腳,我邁出半步又緩緩停下,“我會報警,你不能胡來。”
“報警?你報啊,最好把我送進去。我沒了臉面,你哥也得跟著我一起抬不起頭,誰叫我是他親爹?”
於承澤向前的腳步頓住,回頭時臉上帶著令人作嘔的笑意,“再說,我帶你媽來看病,路上她堅持不下去要死,我有什麼辦法?警察還掌管生死簿嗎?我可沒給她買高額保險。”
“於承澤!”我的聲音在發抖,動作也跟著聲音抖,內心的絕望掀起驚濤駭浪。
於承澤臉上的表情一僵,閉上眼睛微揚起脖頸,十分突兀的往胯下摸了一把,“擦,老子總有一天讓你在床上這麼叫我。”
見我渾身僵硬臉色慘白,他終於露出滿意的表情。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
他笑了笑,指著自己被砸爛的頭說,“這樣子沒法上班,我真的是帶你媽來看病,順便散散心,我們就住在你原來的那間房,裡面全是你的味道,好聞的不得了,我真是一刻也不想離開。”
我在於承澤玩味的、輕描淡寫的口吻裡發現,他根本不用刻意對我做什麼,他只要隨便在我身邊出現一下,就會讓我的生活變得萬劫不復。
像個有影無形的魔鬼,每分每秒都纏繞著我,勒著我的脖子讓我無法呼吸。
“回去吧,你要是離開太久於準那臭小子會疑心。”於承澤揮手趕我,在電梯門即將關閉時卻又叫住我,“等等。”
媽媽還在他手裡,在他說出究竟想幹什麼之前,我不得不聽他說下去。
“從這裡離開之後別忘了乖乖回家去找我。”他斜斜勾起嘴角,“在那之前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媽。對了,你乖乖聽話才能安心去上學,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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