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重新指了指自己的頭,警告的口吻,“這麼不體面的事,以後絕對不準發生在於家了,別惹我生氣。”
從前就是這樣,只要我表現出想搬出去,勸媽媽跟他離婚,於承澤就會變相的威脅我,說他可以隨便編撰個理由就去學校給我辦理停學或者轉學,如果還想繼續念下去,就要乖乖生活在於家。
父母原本是孩子的依靠和港灣,然而當他們不想再履行善意的權利,可以做的壞事多到令人髮指。
電梯門終於暢通無阻的關閉,我雙手劇烈的抖動著,這才發覺不知從哪一刻開始,我竟然忘了呼吸,胸腔漲得發疼。
於承澤預計的沒錯,還沒等電梯到達頂層,於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緊迫的調整呼吸,在這一刻發瘋的想要聽一聽於準的聲音,就算電梯已經到達了頂層,我還是接了起來。
“在哪?”
於準聲音響起的同一時間,電梯門開啟了,我還沒等出聲就看見於準正站在門前。
他蹙著一點眉,手機貼在耳朵上,正對上我的視線。
“怎麼了?”於準大概是看出我臉色難看,眉頭蹙的更緊。
我端著手機怔住。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於準,他的臉就這麼突如其來的撞進視線,致使我動盪的心頃刻間安穩下來。
像是在小巷裡遇到了野狗,我被嚇的魂飛魄散,即將被啃咬到皮肉撕裂的緊迫感還在,此刻遇見我的避風港便只餘一個想法---抱緊他。
在他懷裡我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全。
於準被我的動作撞的向後踉蹌半步,隨後寬大的掌心便落在我的背上。
他似乎是下意識的做出安撫我的動作,掌心緩緩抬起又落下,“別怕,沒事了。”
我的臉貼在他胸口,發現他的心跳竟和我一樣快。
“怎麼了?”於準又問。
於承澤和媽媽在這裡的事情不能被於準知道,我抿著嘴貪心的吸入於準的味道,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平靜下來。
“電梯裡,有煙味,害怕了。”我顫聲回答。
“嗯。”於準低低迴應,似乎鬆了一口氣,繃緊的肩背隨著呼氣的動作放鬆下去。
他沒說以後會陪著我保護我之類親密又酷似戀人的話,而是平著音調叮囑我,“下次出門記得戴口罩,可以噴些香水在上面。”
頓了頓,他又說,“慢慢會好起來的。”
就像叮囑我怎麼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喝酒一樣,他教我很多東西,都是讓我習慣一個人生活。
我窩在他懷裡點頭,慢慢鬆開他低頭揉了揉鼻尖,以此緩解山根痠痛,“知道了,哥。”
於準抬手拍了拍我的頭頂,上前一步想要來拿我手裡的東西,我連忙向後退一步,“不重,你手還傷著。”
於準的手在半空頓住,收回時淡聲說,“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顧好你自己就行。”
我捏緊了手,早猜到於準不會需要我。
起了叛逆心思不想再聽他說下去,反正不管他怎麼拒絕我都要照顧他。
我抿唇錯開一步往房間方向走,踏出一步見於準沒動,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