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學了,蕭司琪和南楚兩個作為學校裡頭至關重要的人物得提前一段時間回去。
這頓飯算是為兩個人餞行。
“要走?那你們兩個豈不是…”
我欲言又止,不常和人溝通打交道的後果就是容易哪壺不開提哪壺。
杜佳報考了本地的大學,她沒打算離開這座城市。
這個決定我也覺得奇怪,畢竟十八歲和叛逆期相繼而來,每個人都在拼命尋找自由,而這個年齡段裡自由的前提就是遠離父母。
“這有什麼,我的時間自由,可以隨時回來看佳佳。”蕭司棋露出兩顆虎牙,親暱的摸了摸杜佳的耳垂,“只要她想我的話。”
杜佳縮了縮脖子躲開,軟著聲音笑道,“別鬧,癢癢。”
蕭司棋笑了笑,剝了一顆花生丟進嘴裡,“等你以後上大學了,你哥的時間也自由,可以常去看你。”
我捏著筷子的手一緊,餘光裡是於準不帶任何表情的臉。
於準其實並沒有對我說過什麼太絕情的話,那句“別回來”算是最狠的了。
他從來沒說過訣別的話,卻每分每秒都給我一種…分開之後便不會產生任何交集的感覺,哪怕我還不能接走媽媽,還和於家有著這一層牽連。
餐桌前倏然一陣沉默,這種沉默讓我感到十分焦灼。
“人家兄妹兩個的事,你就別亂跟著摻和了。”杜佳用肩膀撞了一下蕭司棋,舉起酒杯說,“喝酒吧。”
“姐姐,我吃飽了。”小果抽出一張紙巾擦嘴,問我,“我可以先去玩嗎?”
我點了點頭,剛好也沒什麼心情再吃東西,就藉口想和小果先離開,“我陪你。”
才要起身,小果忽然讓我等一等,然後指著手腕上的兒童手錶說,“姐姐你先別動,我想給你們照相,可以嗎?這樣等我搬家了,我想你們的時候就還能看到你們。”
隔壁叔叔家兩位老人的身體狀況都不容樂觀,重症監護室裡花銷巨大,叔叔早就有要賣掉房子的想法。
小果瞪著圓圓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著我,童音軟軟糯糯還帶著點委屈。
我咬著內唇不合時宜的生出些緊張,回頭看了看於準,想著一個不愛照鏡子的人應該很難喜歡拍照這項活動。
果然見於準擰了擰眉。
我抿了抿唇,正準備讓小果只拍我的時候,就聽於準說,“那你好好拍。”
“好好好,也把我拍帥一點。”南楚喝了兩杯臉就變得白裡透紅,明明不能喝,每次都是他張羅的最歡,屬於又菜又愛玩的那一種人。
既然要拍照,我也以為小果口中的‘你們’是我們大家一起,卻不想她十分不情願的嘟囔:“那好吧,就只能給你們拍一張,剩下的我要拍姐姐和哥哥。”
說拍一張真的就只拍一張,小果給大家拍了一張合照之後立刻就換了位置,來到我和於準旁邊,指著攝像頭的黑色圓圈說,“姐姐,哥哥,你們兩個看這。”
我侷促的轉了個身,怕擋住於準把凳子往後挪了挪,還沒等擺好姿勢,小果那邊的照相機已經咔嚓了好幾聲。
“等,等一下...”我小聲的說著,加快了諾挪曾的動作,自覺垂下的眼睫都顫顫的。
是我太不坦蕩了,生怕錯過這次合照的機會,怕自己出錯,也怕還沒等留下一張像樣的合影於準就沒了耐心,因此表現的有些急切。
希望於準沒有注意到這些。
“再靠近一點,我這個螢幕太小了,你們得離得近一點。”小果伸著肉呼呼的手比劃,見我們不聽話還上前拽了一下於準和我的胳膊。
隨著動作,我們的肩膀輕輕貼在一起,等到小果轉身時,於準又往旁邊退開一寸,只剩下T恤的袖口和運動服的布料虛虛貼合著。
即便這樣也足夠近,我甚至能從菜和酒的味道中間準確的捕捉到於準身上的沐浴乳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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