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工作的地方不在本地,他每次來這裡就只有一個目的,找徐喬進貨。
不過徐喬和下線之間的交易做的十分隱蔽,交頭人每次都會變,涉及人員太廣有時甚至還會利用懵懂的孩子,警方跟過兩次也沒能抓到明確證據。
我想過策反李維,但他混跡這一行太久,中毒太深,我不能輕易開口。
“蘇洛,我來晚了。”
李維手裡捧著一大束紅玫瑰,上面灑了金粉,大概因為我們太久沒見面,我看出他有點緊張,將捧花遞過來的動作過大,撞到我吊瓶的管子跟著前後聳動。
每次見他我都得受點傷,我都已經習慣了,“沒事兒,你別再...”
一個‘動’字兒沒說出口,李維復又將捧花拉回去,“對不起對不起。”
玫瑰花上的皇冠勾住了針管,跟著他激進的動作用力一甩,針頭連著膠帶噌地從手背上飛出去,過程中掀起兩朵玫瑰勾連著皇冠一起墜落,簡直比護士拔針的動作還利落。
一道血柱從手背上飛出,針眼處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被我用堪堪黏在手背上的棉花按住。
痛感滯後的出現,我向下撇了撇嘴角,看著他的眼神不乏無辜。
“對...對不起蘇洛,你,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受不了。”李維的臉唰的一下紅透,我忍住用眼皮夾死他的衝動別過頭去。
“我靠,我一共遇著你兩次,不是碰腳就是見血。”喬思宇辦好出院回來正見這一幕,“你簡直是掃把星,你是不是命裡帶煞。”
李維也有些懵了,“我...我平時不這樣。”
本來就是最後一針消炎藥,也只剩了最後一點點,打不打都無所謂了,我嘆了一聲剛想讓他們別再說了,湯小惠和許晴就到了。
“小惠姐。”我立刻抿著唇側過一點身子,左手按在右手上伸直了遞到湯小惠眼皮子底下,“腫了,可疼了。”
“哎喲小可憐,怎麼弄的這是?”湯小惠端起我的手仔細打量。
“你快拍個照吧。”我一臉無害的盯著她,見她有些意外的撩起眼皮與我對視,補充道,“告訴你的買家們,千萬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有病得儘快上醫院。”
湯小惠將信將疑,但也掏出手機按照我說的做了,緊接著餘光掃到李維和他手裡的東西,“嗬,這麼大一束花。”
當時和於準見面,他明顯還不知道我和李維有來往,因為李維沒去過我的學校,湯小惠沒見過他。
“李維。”我連忙向她介紹。
湯小惠點了點頭,做了個自我介紹。
喬思宇來學校找過我兩次,和湯小惠認得,兩人都是外放的性格自來熟,互相抬了抬下巴就算打過招呼了。
幾人忙著幫我收行李,只住了七天院,喬思宇添置的東西都夠一個人安家的了。
我計算著口袋裡的錢,在能力範圍內連著住院費和買東西的錢一併用支付寶轉給了喬思宇。
路上湯小惠和許晴把我當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得攙扶著,恨不得直接將我抬起來走,嘴裡說著我暈倒那天太嚇人了之類後怕的話。
我個人倒是沒什麼感覺,就是沒忍住偏頭問了當時也在場的湯小惠一句,“沒拍照吧?病倒的樣子不好看,別拍。”
怕她多心,我又跟了一句,“影響你網店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