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知道的?
平復了一下心情,我拒絕了喬思宇留下來照顧我的提議,看出他眼裡的失落,我也只能蒼白的安慰: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喬思宇,我沒辦法回饋你的感情,我喜歡於準,只喜歡他。”
“你對我做的越多,我只會覺得愧疚。”感情這東西可真是犀利又殘忍,“我的眼裡和心裡就只看得到於準,我會連你受傷難過都無法注意到,這感覺很痛苦,我們不應該自尋痛苦。”
“那你呢?”喬思宇眼底還掛著明顯的黑眼圈,剛才的精神頭已經不再,有些頹喪的說,“於準喜歡你嗎?他要是喜歡你,就不會一直把你推給我,他只把你當妹妹。”
喬思宇說的話我沒法反駁,簡直就是在戳我心窩子。
眼淚連成串的落下去,我抽咽著說,“我們就別互相傷害了吧,我勸你的,又沒勸我自己。”
“你。“他的情緒激動,眼底的紅血絲這會看上去尤其明顯,“蘇洛,他爸對你做了那些事,你還跟他牽連,你不嫌惡...”
“喬思宇。”我蹙眉打斷他。
喬思宇怔了一下,緩緩弓起脊背,用雙手揉了揉臉說,“對不起。”
我們兩個太像了,我都能感同身受他的難過,求而不得,無可奈何的難過。
掛著眼淚搖了搖頭,我伸手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頭頂,“你對我好,我不想讓你難過,我也對不起。”
單單喜歡上一個人都要經歷很多坎坷和磨難,何況我和於準之間的情況比這要複雜的多。
我們兩個在病房裡無言的坐了一會,不知過了多久,喬思宇才起身離開,“把你自己留在這裡我不放心,等你好了我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我長長吁出一口氣,枕頭邊的手機震了震,是蕭司棋的電話。
自從上次分別我們已經很久沒聯絡,他的朋友圈貌似也很久沒更新過了。
接起電話,我剛喂了一聲,就聽那邊含糊不清的說,“杜佳...我們分手了。”
“她是為了於準才接近我的...”蕭司棋聲音聽上去很沮喪,大概喝了不少酒,“難怪...難怪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跟我提起你哥,打聽你哥的下落比你還勤。”
“你蕭哥我第一次對人認真,結果...”他嗤笑一聲,我聽到打火機啪的一聲燃著,“對不起啊妹妹,那天於承澤是她找去的,她什麼都承認了,要不是這樣,你跟你於準說不定...”
“都過去了。”我低聲說。
事情已經過去了,再去做無用的假設,只會讓自己徒增遺憾。
“我哥他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我試探著問。
“你哥最近出差,手裡有個新專案他是主要負責人。”蕭司棋短短嘆了口氣,“怎麼,他又不愛理人了?你別跟他計較,他那人想的東西多。”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那快新年了,他們公司會有假期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他現在嘴可嚴了,不過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打聽打聽。”蕭司棋苦笑了幾聲。
於準在資訊裡秉持著能說一個字絕對不發兩個字的決絕,我自然什麼都打探不出來,沒想到現在連蕭司棋也不知道他的安排。
果然,有些機會看似是機會,如果沒把握住就會成為另一種嚴防死守的開端。
想到那天在機場蕭司棋欲言又止,似乎還有話沒說完,我道了聲謝,問他,“司棋哥,那天在機場你是不是還有話要對我說?關於我哥的?”
聽筒裡傳來吸吮香菸的動靜,蕭司棋有些無奈的開口:
“你哥給我下了封口令,現在你們兩個的事我只能當個啞巴,不能發表意見,不過妹妹,你有空可以親自去他現在的家裡看看,哥能跟你說的就只有這麼多。”
我也想回去看看,可於準上次以那樣的方式讓我離開,求我別再回去,我到現在都還能清晰回憶起他抱著我顫抖的手臂,我不敢回。
“對了,我這次打電話給你...”蕭司棋頓了頓說,“杜佳知道你在哪裡讀書,你最近...自己小心著點,蘇洛,真對不起。”
杜佳知道我在這裡上學,她當初為了趕我離開能找來於承澤,現在因為我失去了男朋友,保不齊會惱羞成怒,再向於承澤透露更多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