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動的手腕被攥住，“是我，別怕。”
哪怕是在極度眩暈的情況下我也能準確的認出於準，他甚至不用出聲，在他抓住我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他。
我立刻停止了掙扎，翻了個身將枕頭抱進懷裡縮成一團，“哥...我想跟你說說話...我有話說...想跟你說。”
頭腦很暈沉，精神和肉體都疲累的接近休眠狀態，唯一活躍的是思想，它覺得應該和於準說些什麼。
“跟誰喝的酒？”於準的腳步聲在房間內來去，緊接著額頭被冰了一下，毛巾蓋住了額頭和眼睛。
“遇見小果......阿姨...沒了。”心頭一陣酸楚，滾燙的眼淚沾在冰冷的毛巾上觸感分明，我抬手蓋在涼毛巾上壓住眼睛，“哥，我...我有話說。”
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無常，許多事情以為是錯過一時，實則是錯過了一輩子。
意外太多了，一不留神就會偷走很多東西。
就像前兩天我還以為走之前都可以一直和於準兩個呆在那個家裡，可以給他做頓像樣的飯菜當最後的道別，讓他知道近日來的師傅沒白當，他教的很好，我已經完全能照顧自己的溫飽。
可突然摔倒的姥姥，公司談成了新專案，我們差點就在那天分開，連再見都來不及好好說。
於準大概是聽出我的聲音不對，用指腹抹了一下我的臉，“哭什麼，醒了再說。”
我拼命搖頭，整個世界都跟著晃動，眼睛上的毛巾也晃下去，頗有些停不下來的無措感，直到額頭貼上一根微涼的手指。
於準用食指按住我，“別晃。”
“好暈...”腦子裡的想法都被晃成了一鍋豆腐花，我完全忘了自己想說什麼，舌頭不聽使喚，口齒不清的絮絮說，“白酒...很辣。不好喝。”
於準很輕的笑出一聲，我也抿著嘴跟著他笑，半闔著的眼睛裡是於準模糊到失真卻依然很英俊的臉。
“你只教了啤酒怎麼喝...沒教別的。”我盯著他的眼睛，在他的注視中抬手捧住額頭上的一點冰涼，隨著性子遞到唇邊親暱的貼了貼，“你沒教我的那些...怎麼辦？”
於準的手很冷，有肥皂的味道，大概是剛剛洗毛巾時留下的，貼在我發燙的唇上感覺很舒服。
起初他只是由著我捧著他的手，對他的指頭或嗅或貼，但我還覺得不夠，想要更多，忍不住將他的手掌攤開去親吻他的手心，甚至大膽的探出舌尖，小心翼翼的品嚐著於準的味道，他這才輕輕一顫，艱難的把手抽離。
“蘇洛。”他沉沉的叫我的名字，似曾相識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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