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喝的。”老闆娘爽快的笑了兩聲,“你這是...在等人啊?怎麼鬧這麼狼狽,下雪了,穿這麼少要凍壞人的。”
經老闆娘提醒,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只在飛機上短暫的睡了一會,難怪老闆娘要用‘狼狽’來形容我。
“不冷。”我搖了搖頭,伸手捋了捋頭髮,將鬢邊碎髮掖至耳後,又理了理衣服,“我等我哥。”
怕影響她這裡的生意,我又怯怯的多問了一句,“可以在這等嗎?”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等,就坐這等。”
東北人大部分是自來熟且心腸熱乎,老闆娘又追著我聊了兩句,一直到來了幾桌客人才意猶未盡的離開,臨走還交代我,有什麼需要的別跟她客氣,儘管開口。
等到太陽落山,我終於看見蕭司棋牽著杜佳的手出門,這次沒有開車,想必要去的地方就在附近,我於是和老闆娘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出門。
過了幾條街,繁華的市中心突兀出現幾條舊街,入目都是掛著彩色招牌的飯館,地方看上去不大,但很有特色。
兩人前後腳進了一家烤肉館,我匆匆跟上,又在距離門兩米的位置驀地剎住腳步。
貿然跟著進店,如果於準真的在該怎麼辦,如果於準不在...又該怎麼辦?
萬一兩年的時間對於準來說不夠久,他不想見我呢,萬一杜佳和蕭司棋只是換個城市來約會,這趟旅程根本就與於準無關呢?
他們兩個手裡並沒有拎著蛋糕和禮物,根本也不像慶生啊...
這些一直存在又刻意被我忽略的問題在臨門一腳不得不去面對時才終於冒出頭來。
心跳猛地提速,我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嗓子跟著發堵。
向後靠在冷牆上,說不上為什麼,我就是控制不住的發抖,連牙齒都上下磕碰在一起發出輕微的咯噠聲。
或許裡面還有別的人在,也許我應該等到他們散場了再進去找人。
“美女,吃烤肉不,屋裡暖和!”對面的飯館服務生看到我,熱情的遞上選單對我發出邀請。
我快速搖頭,退出了小巷,躲在轉角處看著那家名叫‘四斤’的烤肉店,或許於準正在趕來的路上,如果是這樣,我就可以先攔住他。
原以為又要繼續等,忽然見杜佳一個人推開老舊的玻璃門走了出來。
我們這些年一直有聯絡,當初為了找於準我還麻煩她幫了很多忙,因為她是唯一一個留在海市的朋友。
於準搬家的訊息也是她發給我的,還拍了一張於家破舊的防盜門照片發給我看。
原本可以直接發訊息問她這一趟旅程是不是和於準有關,可我怕蕭司棋連她也瞞著,畢竟蕭司棋一直知道我和杜佳的關係。
盼了兩年才抓到的線索,我不敢出錯。
此刻見到杜佳,我簡直像見到了救命的稻草,右手擋在唇上小聲喊她,“佳佳,佳佳!”
杜佳很快注意到了有人叫她,掛掉電話四處望了一圈,然後和站在路中間對她瘋狂揮手的我對上了視線。
“蘇...蘇洛?”她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和我一樣做賊心虛似得往身後餐館看了一眼,大概是怕蕭司棋發現,緊接著就快步跑向我,“你怎麼在這?”
肩膀莫名縮著一點,我上前握住她的手,做了幾個又急又淺的深呼吸之後才開口,“我...我哥,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