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後退了半步摘下口罩，“姐，我來應聘的。”
女人微微挑起彎長的眉，站直了，吮一口吸菸緩緩吐出，一側頭說，“跟我來。”
我點了點頭跟進去。
外面看起來很神秘不起眼的地方，內部卻是別有洞天，裝修風格富麗堂皇，電梯旁邊的指示牌上從一層到二十八層，酒吧、KTV、劇場、住宿等一應俱全。
“想賺快錢？”坐上電梯，女人整理了一下華麗的緊身長裙，雙手規矩的端在小腹處問我。
猶豫片刻，我點了點頭，凝著她說，“我叫蘇洛，是海市的，姐，以後還麻煩你多多照顧。”
女人復又打量我，目光帶著些讚許的意思，“條件不錯，就是衣服太土了，高中生穿的都比你性感。”
她的話裡不乏揶揄，笑了幾聲又說，“我們這前兩天還真來了一位海市的小花，好像叫...徐喬來著，回頭介紹你們兩個認識。”
我下意識捏緊了手，點了點頭，“謝謝姐。”
順利完成了面試，我被安排到了一層酒吧，從服務生做起，只做週六週日兩天。
拿上工作服，經過一番培訓之後我被安排到了員工化妝室，除了一張小沙發，室內被兩排化妝臺佔滿，鏡燈亮著，讓我想起電視上看到過的大上海舞廳的後臺。
大概是我來的時間太早，還沒其他有人在。
女人囑咐了兩句，讓我在網上查些化妝教程，晚上打扮漂亮一點才能出門，說完她就暫時離開。
忐忑的拎出工作服，原以為會和女人的一樣暴露，但還好，只是件稍短一點的緊身旗袍。
我已經好多年沒穿過這樣的衣服了，沒想到重新穿起裙子是在這樣的環境和場合，就像是才學會念abc就被抓去考英語八級，劍都拿不起來的軟腳蝦被推上了生死一線的戰場。
做好心理建設，我從揹包裡翻出手機解鎖。
鎖屏的桌布是小果拍的那張我和於準坐在一起的照片，還能窺見一腳桌面上裝水煮魚的盤子。
食指在於準臉上摸了摸，我長長吁出一口氣，進入相簿，開啟一張截圖的圖片。
上面是蕭司棋的微信頭像，旁邊跟著一條說說：今晚征服零度。
後面還跟著一則位置資訊，就是這裡。
和於準失去聯絡之後，蕭司棋每次接到我的電話都吞吞吐吐，就連這條說說，都是我用舍友許晴的手機加了他的微信才看到的內容。
或許是第六感作祟，我不相信連他也找不到於準。
正想著，手機倏地震動起來，來電顯示上備註著：鄭警官。
我稍稍屏息，快速往門口掃了一眼，按下接聽，“叔叔。”
“蘇洛，我還是不贊成你去那種地方，徐喬狡猾的很，我們的人都套不出話來，你接近她很危險，要是讓她發現我們，她恐怕會藏的更深，到時你爸爸的事情...”
“我知道。”我打斷鄭軍的話，“叔叔，我不會拿爸爸的事情開玩笑，我會保護好自己。”
電話對面出現許久的沉默，半晌，鄭警官嘆息開口，“謝謝，你和你爸爸一樣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