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領班和小黎打了聲招呼，我去化妝室拿了件外套穿好跟著蕭司棋出門，期間他寸步不離的跟著我，跟看犯人似得，一往我腿上看，臉黑沉的更厲害了。
我的個子不算高，身上這件衣服還是跟另一個一米七幾的姐姐換的，已經長了不少，將近及膝，除了衣服太過貼身之外其他地方包裹的都很嚴實，正統旗袍，並不暴露。
但顯然還是超過了蕭司棋對我的刻板印象。
“我回去換個褲子穿吧。”我當蕭司棋是覺得我穿的太暴露，未免兩個人對著黑臉心情不好影響談話，我提出意見。
“站住。”蕭司棋嘖了一聲，又唉聲嘆氣了一會才開口，“你說你，在你哥身邊的時候裹的跟個粽子似的，你早怎麼不這麼穿？”
我，“...”
從後門出去是與另一棟商場之間的窄巷。
我和蕭司棋前後停下，潮溼的風掠過，我裹緊了衣服，還是凍得上牙磕下牙。
和北方的乾冷不一樣，這裡的涼意直往骨頭縫裡面鑽。
“我想找我哥。”盯著蕭司棋的背影看了半晌，見他點著了煙走遠了幾步，我開口說。
蕭司棋聞聲回頭看我，桃花眼遮在稀薄的白霧後面，沉默好一會，他又重新吸了一口煙，這次吸的很深，像是在思忖如何開口。
半晌，他忽地問了一句，“蘇洛，你是不是喜歡於準？”
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接，我露出幾分無措之後，咬著唇點了點。
從前不敢承認這點心思，是覺得自己也有份毀了於準的生活，怕他討厭，怕被他恨上，不敢說，也從不敢想。
可如今心境早就變化。
“嘖...”蕭司棋用夾煙的那隻手揉了揉太陽穴，被煙燻了右眼，微微眯起來罵了一句，“媽的...”
我看出他的無奈，只是不知道其中緣由，只能安靜的等著他開口。
“喜歡他，想找他，然後呢，那你準備怎麼樣？和他在一起？”蕭司棋的每一個問題都如同待燃燒的炸藥瓶，火藥的分量一次多過一次。
我被問的愣怔，引線燃燒的聲音響在腦內，彷彿下一秒就要發出轟然巨響。
“我...沒想過。”我如實回答。
我確實沒想過找到於準之後要怎麼辦。
和於準在一起，起碼要確定於準也是喜歡我的。
那對於我來說就像是追星族如願得到了心儀巨星的青睞，是小機率事件，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不會發生。
我不是個會任由自己做美夢的人，我沒有那個條件，我連做夢都不敢，所以從沒想過。
“蘇洛，別說我現在不知道他在哪，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你。”
大概是我的回答沒能讓蕭司棋滿意，他露出幾分煩躁，糾結在一起的眉心卻舒展開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聽哥一句勸，你別找他了，好不容易從原來的家裡逃出來就該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向前看。”
我不確定蕭司棋是不是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可他在海市時明明還為了我和於準能好好的做了很多事，至少從來沒有這樣言辭決絕的要我和於準斷絕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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