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有規定,哪個服務生負責幾號桌都是固定的,為了方便熟客來時指定由誰來進行服務。
我被分到了5號桌,小黎在我身後的6號桌,蕭司棋一行人就坐在她服務的那個卡座上。
這一層偏屬於清吧,沒有舞池,場內播放著輕音樂,環境稱得上優雅,來的人大多是西裝革履有些身份,藉著場子談生意的。
但說到底這是取樂的地方,酒過三巡,生意談妥,便就要進行其他專案了。
矜貴優雅的姿態不用在端著,紙醉金迷下變得輕浮像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一般這種情況下,請客的那一方都會主動提出做些別的。
這時候就輪到了所謂的‘小花’上場。
標註著‘高階’的場所,與其他地方唯一的不同,就是禽獸穿上了體面的衣服,為了那張尊貴的麵皮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猥瑣,凡事確實不曾強求,只用錢和地位說話。
好在我的這一桌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並沒有這個環節,身後的小黎姐姐,也就是蕭司棋那一桌早早的就安排上了。
我的心思一時被分成了八瓣,大部分在徐喬身上,將她見過的人一一記下,哪怕只是擦肩而過的點頭之交也不放過。
另一部分則在身後不遠處的蕭司棋身上。
小花是他叫來的,但我回頭看去的時候,他的身邊卻並沒有人,這讓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正找機會去那一桌和蕭司棋說話,忽地,身後傳來玻璃杯打碎的聲音,“媽的,翻來覆去就這幾種酒是不是,你們當老子是冤大頭?”
我乘聲回頭,就見小黎縮了一下肩膀,驚恐的眼睛裡堆滿了眼淚,“對,對不起,我這就去拿酒單來,您稍等,別動氣。”
“哥,哥別激動,有話好好說。”蕭司棋起身攔了一下那位頭上沒幾根毛的胖男人,“小姑娘不禁嚇唬,有氣你朝弟弟我出。”
蕭司棋落座前我就看見他把一張黑卡交到了姐姐手裡,今天請客的人分明是他,男人這句‘冤大頭’顯然意有所指。
“呵...我怎麼敢拿蕭大公子出氣,您一句話,我們都白玩。”
男人冷斥一聲,凸起的眼珠一翻,哼了一聲:
“再說,這怎麼能叫出氣呢,賣酒的地方,記不住酒單?”
“我到這花錢買享受,現在不過是想知道你們這到底有多少種酒,選個喜歡的來開,怎麼,這就算難為人了?你們把消費水平定的這麼高,就請這樣說不清話的服務生為我服務?”
這人想要借題發揮拿別人出自己的氣,其他服務生遞上的紙質酒單也被他揮開,說這裡太黑他看不清字,要小黎背給他聽。
小黎簌簌掉著眼淚,領班特意囑咐過顧客就是上帝,還想在這裡繼續謀生就不好發生正面衝突。
她慌張的絞動身前交握的雙手,支支吾吾開口,說的還是酒單上的前五種最貴的。
想來她教我的那招是身體力行的經驗之談。
眼看禿頭男人的臉色更黑,小黎瞥見我走近,求助的看向我。
“先生您好。”我擺出下午培訓時學到的標準站姿立定身形,微微欠身,“不好意思繞了您的興致,我來為您推薦幾款,可以嗎?”
話音一出,餘光瞥見蕭司棋見了鬼一樣朝我看過來,像是想用眼神將我臉上的面具掀開,以此來證實他心中所想。
我將頭微微低下一點,又聽禿頭男人說,“我指定了她服務,你沒聽到?”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