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垏指名道姓地索要,就是看看賀延洲有多麼的“不介意”。
商場上的腥風駭浪,溫楠見識得少,但聽也聽過。
賀延洲巴結的心思明顯,又當眾被推到檯面上下不來。
讓自己未婚妻給別的男人挑水果,赤裸裸的摁頭意味很強。
他不點頭,溫楠僵著不做。
接下來想要繼續談妥的機率,就微乎其微。
天底下沒有空手套白狼的事。
賀延洲咬了咬牙,推出去的話,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楠楠,聽見周總的話沒,挑顆甜的。”
溫楠一口濁氣悶在胸口。
原來賀延洲不止能對她理直氣壯地劈腿,還能在關鍵時刻,將她的價值利用到極致。
溫楠盯著眼前那盤翠綠的青提,看到的不是甜,是滿滿不得反抗的屈辱。
她不挑,見不到世傑。
她挑了,更驗證那句老話:“種什麼因,結什麼果”。
賀延洲就是她最殘忍的報應。
十四年跟錯人,現實狠狠給她上了一課。
溫楠緩著不動,周言垏耐著性子等待。
清雋的眉眼,裹著意會不明的火花,“怎麼,溫小姐對我還是這麼的不給面子?”
溫楠一向不待見周言垏,賀延洲是知道的。
這回要她改變往日態度去獻殷勤,著實難為。
“楠楠。”
賀延洲跟在身後提醒了聲。
溫楠知道自己不順從,賀延州又會想法子在世傑身上動刀。
她忍辱,屈膝落坐。
玉白的指尖捏出一顆圓胖的提子,話語間細聽,酸澀,壓抑。
“周先生,您請?”
她指骨微顫,是對賀延洲的言聽計從。
周言垏瞳色沉過半分,慢條斯理接過。
回應的話客氣,也帶諷,“有勞溫小姐了。”
周言垏也在打她的臉。
女老闆看戲,聽出對其中的一二,“我聽聞賀總同周總少時是同學,那溫小姐,豈不也是周總校友?”
這話落下,賀延洲的面掛不住了。
他把溫楠推到周言垏面前伺候,本就是自下顏面。
這時又扯上原校友的話題,是嫌局面不夠複雜?
而溫楠自小粘他。
他哪個學校,溫楠就跟到哪個學校。
如今被外人拿來同別的男人拉關係,賀延州心裡妥妥的彆扭。
男人被激起的獨佔欲,是盲目的。
賀延洲硬扯了扯嘴角,堵女老闆繼續猜下去的嘴,“沈老闆,我們楠楠當時年級低,少遇到周總,關係自然生疏。”
“是嗎?我看周總對溫小姐印象挺不錯的。”
女老闆拉攏的機會被搶,陰陽怪氣,避免不了。
周言垏聽著,沒打腔,嚥下那顆親自挑選的青提。
良久,才出聲一語,“印象不錯,挺甜。”
他的措辭,令溫楠膽戰心驚。
賀延州也是個男人,自然聽出這話裡的深意。
口吻是繃不住的僵硬,“楠楠,周總誇你,道謝一聲就回來吧。”
溫楠滿背沁涼,“謝謝周先生。”
“等等。”
周言垏意猶未盡喊住她。
溫楠膝蓋跪起,又艱難落下。
這周言垏,怎麼還不放過她。
溫楠柔聲,望向周言垏的瞳眸,帶著些許稀碎的請求。
“周先生,還有什麼問題嗎?”
周言垏抽起一旁紙張擦手,似誇非誇,“溫小姐手氣不錯,一挑一個準的甜。”
“是僑園自產的提子甜,我只是沾了點運氣罷了。”
溫楠圓滑應話,只想快點抽身。
“那倒不一定。”
周言垏黑眸幽深,沉沉。
如同夜裡平靜的海面,隨時有一波蓄起的高浪,要將她隨時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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