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溫楠掌心下硌著周言垏給的門禁卡。
他答應了她可以商討的請求,是要看她怎麼表現,怎麼做。
*
近凌晨,周言垏才回到西湘月舍。
奢華的黑金賓利絲滑駛入庭院,屋內一樓的內廳燈亮著。
他放下車窗,晦暗不明的瞳色,朝裡望了許久。
太久了。
已經記不住,多少個年歲。
他獨自回家,屋裡一片漆黑。
渴望推下車門,有人接應,有人期盼,有一盞燈火,只為等他而亮。
周言垏長腿邁進,內廳一望而盡的空蕩。
他眉心輕折,背對著的歐式長沙發上,卻傳來一陣很輕很柔的呼吸。
溫楠縮在沙發一側,睡著了。
他唇角一嗤,方才頓住的眉眼豁然開朗。
這小刺蝟,求人辦事還真是有一套。
冠冕堂皇的,沒心沒肺。
周言垏一步步靠近,落座到她身邊。
女人蜷縮成小小一團,兩隻青蔥玉白的小手交疊,枕在臉側。
身子弓著,因姿勢,身上那件白T的衣襬,不自覺上移過一寸。
露著纖細漂亮的軟肢,不盈一握。
牛仔裙下均勻白糯的細腿,蜷在腹部壓著。
一個虎口便能圈起的腳踝處,堆著乾淨的白襪。
溫楠是被脖頸一側的溫度,一點一點灼醒的。
她惺忪睜眸,是男人俊雅無比的臉,由上至下俯瞰她。
“溫小姐適應能力不錯,真把這當家了。”
周言垏話語戲謔。
落她頸窩的手,沒有因她醒來而顯得侷促。
慢條斯理的,又輕撫了一下後,收回。
溫楠窘迫,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
怎麼又在周言垏這裡睡著了。
她承認,這些天都沒正常閉眸休息過。
因為眼一閉,腦海就會滾動播放著溫世傑被帶走的哭喊畫面。
可又不知為何。
只要在這西湘月舍裡,周言垏的地方,總會莫名其妙地放鬆下那顆時刻緊繃的心。
哪怕對他所請求,哪怕對他後面的應許答案不明。
“你回來了?”
溫楠端坐好自己,語調裡是小女人剛醒來的柔糯。
很入耳,很惹人心窩子軟。
如果說方才飯桌旁的宋婉凝是隻靈雀,那溫楠是溫香軟玉中的磐石。
你撼動不了她一丁點兒,想要勾取人心的本事。
周言垏挪坐到一旁,垂眸,把玩手裡剛摘掉的愛彼。
溫楠拉好衣物,言語溫吞,“剛剛我是太累,才睡覺的。”
周言垏不理不睬。
一貫冷清,一貫疏離。
她在他面前算什麼東西。
能讓她來這等,都算是善意的施捨。
溫楠很是難堪。
但既然有機會並排坐在這,面對面,該嘗試的,該說的,她盡力做好便是。
“周先生,我想請你幫我收下它。”
周言垏輕掀眉眼,端量她拿出的藍色絨盒。
下午,她一直攥在手裡的那個。
“這古玉鐲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信物,雖不是什麼百年珍品,但拿上臺面鑑定,它可以有個好價格。”
所以說她去典當行,是為了賣自己的鐲子。
而賀延洲斬了她的財路,讓典當行溜她一圈後,沒退路才想到他這。
周言垏面容寡淡,瞳色更是漆黑幽色。
他伸手,將盒裡的古玉鐲拿走,輕蔑般打量。
“溫小姐把別人不要的物品送我這來,把我鼎盛當慈善行,還是把我周言垏當不便之需的退路?”
周言垏字眼戳她心肺,讓她無地自容。
別人不要的,她哪裡來的臉面,把握,讓周言垏一定會幫她收下。
何況,她與他之間並沒有實質性的交情。
一夜貪歡的露水情罷了。
溫楠心一抽一抽,溫熱眸眶,“抱歉,周先生。”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急切出手,把古玉鐲要回去。
拉扯間,後腰一股力量趁其不備,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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