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陳姨不知道周言垏的充電線放哪。
最後翻找了好幾遍,“有些東西是周先生自己收起來的,我偶爾打掃衛生,房子也不怎麼亂。”
極少聽見男人愛整潔,愛乾淨的。
周言垏沒說不幫她。
只是懶懶掀眸,瞳色深邃,給她猜不透的意味。
溫楠繼續補充,“我沒想今天來的醫生,不是林軒。”
溫楠記得上次周言垏過敏,是林軒過來給他打針的,以為這次的家庭醫生還是他。
“怎麼,失望不是他,想跟他聯絡?”
周言垏開始有些針鋒相對了。
溫楠努了努嘴,“我想同林佳聯絡。”
周言垏唇線抿直,瞟了眼茶几上暗著的手機,拿起,往樓上走去。
溫楠知道,他同意了。
再下來,周言垏了件T桖。
短袖的,白色的,像溫楠上次穿的那件。
極少看他穿著淺色衣服,倒顯得清新亮眼。
周言垏不梳髮,不著深色皮革的西裝,他同剛研究生畢業沒啥兩樣。
不由讓溫楠想起,那個幫她摘風箏的人,竟真的是周言垏。
都說人生要是如同初見就好。
畢竟那會,他們沒有什麼劃清界限這一說。
萍水相逢,舉手之勞。
“先吃飯。”
周言垏這回沒等她,自顧自走向餐桌旁。
溫楠跟後面。
身子靠近椅旁,打石膏的手肘被輕拉了過去,她坐周言垏身上。
溫楠眨了眨眸,“.....”
“把藥膳湯喝了,再吃飯。”
周言垏淡漠著眉眼,手裡的勺子輕晃了兩下,挨近溫楠嘴邊。
“能先吃飯再喝湯嗎?”
她不想直白說那湯難喝。
倘若他說了,周言垏便一定會想著法子,讓她先喝光。
吃飽飯,再說喝不下,他逼不了她。
“不想喝?”
周言垏似乎看穿了她,眉梢挑起反問。
溫楠心虛,乾乾一笑,“我是餓,餓了,想吃飯,吃菜。”
她的話,一點都沒能讓人信服。
“陳姨說你胃口一般。”
周言垏音色壓下,糊弄不過去。
溫楠咬唇,硬著頭皮,含了一口。
苦澀回甘的味道,令她皺起了五官。
周言垏冷著黑眸睨她,“一句實話都沒有。”
溫楠嘟囔,“東西是我吃的,要不,你自己嚐嚐。”
這人,沒吃過別人的苦,裝什麼聖人,說什麼風涼話。
“好啊。”
周言垏接茬,勺子放下,手掌著碗,大口吞嚥。
溫楠盯著,話說不出來。
周言垏一滴不剩,“可以喝了嗎?”
沒轍。
溫楠就在周言垏的親身試驗下,乖乖喝了另外一碗。
“這藥膳湯難喝,是我從小喝到大的。”
周言垏給她夾菜,是一口醬汁鮑魚,偏甜香口的,中和她口腔裡的甘澀感。
“對身體養護各種機能都好,別人想喝,都喝不了一口。”
溫楠嚼完嘴裡的,他又給送了一口飯,“過兩天到醫院拆石膏,活蹦亂跳的時候,才知苦過的好。”
“周言垏,你為什麼這麼忌諱醫院啊?”
溫楠歪頭。
說到這個點上,她也著實好奇。
可週言垏又似乎嘴上說忌諱,還是親自陪她走過了好幾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