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再次裹上,可溫楠的眼角,還是被淚水打溼。
“雙肘骨裂,得住院一週,休息調養兩個月。”
“這麼久?”
她回頭。
眼皮,眼眶,鼻尖,唇瓣,沒有一處是不紅的。
周言垏給她掖好被子,又整理著自己,“是你心甘情願要來的,怪得了誰。”
他永遠是這副鑽縫隙,陰陽她的樣子。
“能幫我發下資訊給林佳嗎?”
她住院,不回去,林佳不止又該胡思亂想,還有溫世傑。
周言垏停下動作,側眸睨她,“要發什麼?”
“讓她不要擔心,還有....”
“你的謊言就是這般張嘴就來?”
又不知道觸碰了周言垏哪個發瘋的開關,嘴被他捏得死死。
“周言垏。”溫楠這句是羞惱的腔調。
“什麼都不擔心,其實做的確實令人擔心的事。”
他嘲諷般勾唇,俊朗的皮囊下,全是惡意作壞的靈魂,“賀延洲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你就這麼死心塌地?”
“你是在嫉妒他,還是在攀比我更加在乎誰?”
這回懟的話一散,兩個人的表情都蒙了。
起初先蒙的人是說這話的溫楠,她簡直是在找死。
她有什麼底氣同周言垏說出這樣的話。
心跳加快。在周言垏還沒扯過彎的時候,她軟下音色補充,哀求道:“周先生,求求你了。”
“翻臉倒比翻書快。”
周言垏止不住冷嗆她,又魔怔給她揉了下被捏紅的下巴,“江航說那個家政阿姨不錯。”
溫楠注視他,等他接下去的回覆。
“明天會有人替你去同林佳說,也會有人照顧你弟弟。”
“誰會替我去?”
溫楠是警惕的目光。
她可以篤定那人不會是周言垏自己,但要是江航,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周言垏預判了她的想法,慢悠悠挑眉,反問,“你覺得是誰?”
“我不想是你。”
她坦白,周言垏的臉,險些不受控制當場變黑。
但很快,他起身,不給她全面的偵查。
“忙得很,沒空理你。”
就這樣,兩人不歡而散。
四點的杭城午夜,周言垏離開了醫院。
彎腰坐進車裡,他扯掉原本只是鬆散一點的領帶。
整個人陰鷙,發狠。
“賀延洲怎麼保釋出來的?”
他後仰進椅背,身上每寸肌肉,都蓄著隨時迸發的力量。
江航啟動車子,回覆,“賀老先生親自登門求人。”
他閉眸,抻了抻脖頸,“發訊息出去,以後只要還想同鼎盛做生意的,全部不得再有想與嘉海合作的念頭。”
“周總,鬧開了,周董會問的。”
江航知道,他在為溫楠出氣。
“你怕月薪不夠?”
他說得輕飄飄,江航咯噔了下,“我立馬吩咐下去。”
“明天派幾個便衣保鏢過來。”
“是。”
“把賀延洲蹲局子的事,找個小記者發出去。”
*
“婉凝,你能替媽問下言垏,昨晚那個拍賣師,進了哪家醫院嗎?”
宋婉凝在後臺化妝時,收到宋母發來的語言。
她捏緊手裡周言垏拍下的千萬手柄鏡,眸色暗湧,“媽,你怎麼一直在對那個女人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