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雖然是衙門門口,但也不少人看著呢。
姜晚忙一把將人撈起。
還好她力氣不小,而馮香遙因為傷病初愈,正虛弱著。
“姜大夫先救我性命,又救我出牢獄,大恩大德,我……”
馮香遙邊說著人又要往下跪,被姜晚牢牢扶住,“什麼恩不恩的,舉手之勞而已。”
馮香遙眼角有淚,滿含感激,“對您而言是舉手之勞,對我卻是救命天恩,要不是有您,我可能早就死在牢裡了,哪裡能活著走出來?
我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完您的大恩,我……”
“說什麼當牛做馬,沒到那種程度,你真要是謝我,等有朝一日大富大貴了,關照我一些就好了。”
在鎮遠縣這樣的小縣城,攀上七品縣太爺都好辦事了,徐越可是三品大員,有他做靠山,將來自己還不得橫著走啊?
馮香遙如聽天方夜譚,“姜大夫真會開玩笑,我這樣的人,哪可能有大富大貴的一天?”
姜晚神秘一笑,“這可不好說,今日不知明日事,誰知道呢?”
“要有那麼一天,除非天上下紅雨。”
“那要不了多久,就要下了。”
“您說的我都要信了,怎麼可能呢?”
“你等著瞧好了。”
姜晚看了長街左右兩個不同的方向,問馮香遙預備往哪兒走。
馮香遙神色黯然,“說來不怕笑話,我也不知道該去往哪裡,我竟已無處可去。”
當日,她不惜跟暴戾前夫鬧上公堂決裂,如今便不可能再自投苦海,重回狼窩。
至於孃家……
因為告夫一事實在驚世駭俗,父母兄弟嫌她給家裡丟人,已狠心與她斷絕往來。
她坐牢這些日子,孃家無一人前來探望。
她已無家可歸。
如是一想,馮香遙得獲自由的興奮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不知何去何從。
姜晚理所當然地道,“你可以回徐家啊。”
馮香遙苦笑,“我早已再嫁,已經沒資格回去了。”
“那你……”
姜晚話未說完,眼前人倏然伏跪於地。
“你這是幹什麼?”姜晚趕緊欲拉人起來。
有經驗的馮香遙往後躲縮避開姜晚的手,堅持不起來,“姜大夫,我實在是無處可去了,只能厚著臉皮求您收留,我願為奴為婢,終生侍奉您!”
姜晚先是一驚,待一琢磨,又覺得未嘗不是個辦法。
當然不是讓馮香遙給自己當奴婢,她又不是缺心眼,哪能真讓未來誥命夫人給她當奴婢。
收留是可以,反正她那小院還有空屋,也確實缺個人手幫忙。
只做些輕省的,例如煮個菜燒個飯什麼的,應該不算怠慢馮香遙吧?
畢竟什麼都不讓人做,難免招惹人懷疑,馮香遙也會不安的。
更重點是,那些燒焦夾生的飯菜她當真是吃不了一點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陸晏回是什麼神人,那樣的飯食,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全部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