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對方使用一根受損的木棍,說出自斷一指這種狂妄的話。
秦守山十分為難,說:“乾爹,李先生……你們……冷靜一下。”
李雲初罵道。“滾開!”
“走開!”刀立河甩手將長棍舞花,雙腳錯開,擺出一副作戰姿態:“冷靜是娘們的事,老子只想教訓這個裝逼販。”
“找死!”
李雲初不顧氣海炸裂般的刺痛,強行催動能量。
他要一擊殺敵。
因為,他僅存這一絲力量。
滋滋……
隨著細微的聲音,一記雷刃出現在在掌心中。
青芒薄如刀刃,食指般長短,緩慢膨脹。
忽然間,李雲初想到趙野說的那句話:這,便是力量的真諦。
他咬緊牙,將雷刃凝練。
結果,雷刃被壓縮、扭曲變形,如琉璃球!
痛!
使人暈厥。
他咬緊牙,目光盯住刀立河,抬手,落下。
雷刃破空!
如一道殘影,消失在空中。
刀立河不閃不避!
一躍而起,抬起右拳轟向雷刃!
砰!
青色光芒自空中炸開。
一滴血,濺在秦守山臉上,黏糊糊的。
刀立河手臂折斷!
但好像,那條胳膊不屬於他。
他眉頭皺也不皺,面色出奇的冷靜,就像沉浸在海洋下的冰山。
他腳尖落下,點破青磚!
碎裂的磚礫跳躍,被他攜帶的勁風捲起。
衣衫繃直,速度將褶皺拉成一條條橫紋。
他左手縮在腰間,如林間蟄伏的野兔,動也不動。
直到……雙方距離被縮短的僅剩不到三米。
這個距離,瞬息可至!
刀立河沒有像往常那般怒喝咆哮,而是氣息內斂,雙唇緊抿。
他的手,動了。
木棍完全逆著風勢,抖索中從腋下完成刺出。
這一擊,如利刃出鞘!
木棍經受不住力量摧殘,紋理已經出現損傷。
刀立河將心神放鬆。
如履薄冰!
靜!
極靜!
生死搏鬥的緊要關頭。
他已聽不到風聲,只能聽到自己的喘息,和心跳。
這個時候,他手、肘、肩變得出奇靈活。
刀立河輕而易舉地感知到木棍的狀態,將將力量橫貫到一個點上。
只有如此,木棍才能抵禦刺出時的風力,不被折斷。
刀立河體會到了。
真人的良苦用心,他心無旁騖,將木棍抵到李雲初腹部,刺了進去。
就像筷子插入豆腐。
很輕鬆,沒有任何的阻礙。
院中的對頃刻間結束,宛如流星劃破夜空,短暫、絢爛。
勝負已分。
刀立河這才感覺到斷骨後筋肉損傷的疼痛,但是他的內心並不起波瀾。
李雲初捂著腹部,仰面倒地,恨不能死。
“乾爹!”
秦守山也衝過去,檢查刀立河的傷勢。
刀立河卻一直凝望著遠處,瞳孔並沒有聚焦到任何地方,他還在回憶剛剛的狀態……如飲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