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薄硯川,就連季雲舒,和周圍一圈人都愣住了。
老,老闆?
這家夜色酒吧,是桐城最知名的私人會所,平日裡接待的,哪個不是是有權有財,身份一般的,連進來的資格都沒有。
而這幕後的老闆,向來舉止神秘,從來沒有在人外露過面,只有酒吧的一些高層才見過。
也有人暗中試圖想要打探老闆的訊息,但用盡手段,卻依舊一無所獲。
薄硯川驚疑不定,目光不住的在江以琛和季雲舒身上游移:“你們……”
他想質問季雲舒和江以琛是什麼關係,但話還沒出口,就聽江以琛淡聲開口:“看來薄總不記得我了。”
薄硯川一愣,猛地想起方才季雲舒叫出的名字。
江以琛。
那個十多年前,在季家寄住過一段時間的清俊少年。
他一下子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狠狠瞪向季雲舒:“難怪忽然這麼堅定要取消婚約,我和依依,不過是你的藉口吧,其實你早就和江以琛勾搭在一起了是不是?!”
這指控太匪夷所思,季雲舒怔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薄硯川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她倏然冷了表情:“不要覺得,你和沈依依指間拉扯不清,所有人就都像你們一樣。”
薄硯川眸光狠戾:“我說錯了?”
從認出江以琛的那一刻起,他心頭就湧起難以言喻的燥意,讓他想起當年初次在季家見到江以琛時。
作為薄家唯一的繼承人,薄硯川自小順風順水,眾星捧月。
但在江以琛面前,他所有引以為傲的資本,似乎都不算什麼。
這種危機感,直到江以琛離開季家很久後,才慢慢減退下去。
而現在,江以琛又一次回來了,連帶著那些被他刻意遺忘掉的不安感,也一同翻湧而出。
薄硯川咬牙切齒,說出的話也越來越尖刻:“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江以琛在國外這麼多年,怎麼就這麼恰巧,趕在你要結婚的時候回來?就是上趕著給我戴綠帽子……”
他話未說完,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巴掌打斷了。
“啪”的一聲脆響,薄硯川半張臉都腫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季雲舒:“你打我?”
季雲舒甩了甩手,這一巴掌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掌心都被震得發麻。
她眸底一片清寒,吐字冰涼:“這話你還真有臉說。”
薄硯川表情更加難看:“我難道說錯了?”
季雲舒閉了閉眼睛,幾乎找不到話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曾經愛著薄硯川的時候,她像是陷進了一個怪圈,眼裡只能看到他的好。
直到此刻,聽著薄硯川那些難聽的字眼,用無端的臆測往她身上潑髒水,才恍然發覺,自己在過去二十年,就是愛著這樣一個人?
還是說,他在自己面前偽裝得實在太好,讓她忽略掉了他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