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經哪裡會有那麼快好。
不過夏瑜還是莞爾笑著:“已經好多了。”
她瞥了一眼天窗,估摸著現在應該已經晚上九、十點鐘。
今晚大機率是回不去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車上過夜,別說,還有點新奇。
也辛虧周時的車比較大,就算躺著也比較伸的開。
“周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左右也是痛經,還不如聊會天轉移一下注意力。
“問。”
“你和黎宴臣到底有什麼矛盾?”
黎宴臣說他和周時有仇,周時對黎宴臣的敵意也不是一般的重。
但是夏瑜好奇,兩人只是學生,到底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周時挑眉,沒想到她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當然,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怕他為難,夏瑜又補充了一句。
周時薄唇勾起,淡淡笑了一下。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不過這件事說起來比較複雜。”
說著,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緬懷,“那還是我六歲的時候,由於家庭的緣故,我和黎宴臣從小就認識。”
“當時,還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玩伴,她叫珊珊。”
“只要放學後,我和黎宴臣就會帶著她,一起去公園玩。”
聽著周時的敘說,夏瑜彷彿能感受到,兩個小男孩帶著小女孩快樂地在公園跑來跑去。
她有預感,周時和黎宴臣的矛盾可能就出現在這個叫珊珊的女孩上。
果然,周時的語氣變得有些顫抖:“那是一個晴天。”
“由於我家裡有事,所以黎宴臣先帶著珊珊到公園等我。”
“結果,等我趕過去的時候,珊珊卻遭遇了車禍,躺在血泊中,徹底沒了生機。”
夏瑜抿了抿唇,她還以為兩個人是因為爭搶名為珊珊的女孩,而結下了矛盾。
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
周時用胳膊擋在自己的額頭,眼神陰翳。
“後來我才知道,珊珊是去撿滾到路上的球,所以才……”
說到這,他的聲音低沉,“珊珊的死和我也有關,如果當初我跟著他們一起去公園,或者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黎宴臣當如果能看好珊珊,珊珊也絕對不會出意外。”
夏瑜垂眸,伸手握住周時的手指,溫聲安慰,“周少,當時你也只是個小孩,更不會預測未來,想必珊珊她也不會怪你。”
但,這件事怪黎宴臣嗎?
看上去他好像有一些責任。
可是要將珊珊的死,完全怪罪到他的身上,也太過不講理。
畢竟黎宴臣當時也只是個孩子。
珊珊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想要一個孩子控制住另一個孩子,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夏瑜不會去替黎宴臣開脫,也不會勸說周時放下仇恨。
大道理誰都懂,也不是隻有她會講。
世界上最愚蠢的行為,就是不停的跟別人講道理。
每個人的立場和角度不同。
如果站在自己的立場,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講的才是道理。
但實際上,除非自己經歷過,否則她永遠無法切身實際地理解周時的感受。
所以傾聽對方的觀點,理解對方的需求。
尊重對方的想法,共情對方的情感。
這是夏瑜唯一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