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晚才來?”
宋斐言的眼神裡帶著責怪微微皺眉。
白萱傲嬌地瞥了她一眼。
“主任,按照咱們酒桌文化來說,遲到的人是不是要罰酒三杯?”
“哈哈,白小姐在國外這麼多年,還是這麼瞭解中國文化。”
王川40多歲,長得有些油膩,笑呵呵地看著沈歌。
跟他一起來的隨行人員立刻給沈歌倒了三杯酒。
這位王主任沈歌之前也多有接觸,知道他好酒貪杯,道貌岸然。
她什麼都沒說,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三杯酒下肚,王川拍手叫好。
白萱站在一旁,笑容裡滿是諷刺,“沒想到沈秘書酒量這麼好,王主任,今天不怕您不盡興了。”
沈歌原本滴酒不沾,只是作為宋斐言的秘書,她難免要幫他應酬擋酒,這才逼自己練得千杯不醉。
沈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宋斐言,對方雙眸含笑,正在給白萱剝蝦子。
她就好像完全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隨便別人安排。
白酒入口辛辣,嗆得她眼角溼潤。
沈歌垂眸,直接坐到了王川身邊。
她一直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就當還了當年的救命之恩。
酒桌上觥光交錯好不熱鬧,幾個人輪番給王川敬酒,沈歌陪在一旁,來者不拒。
看到她今天喝得這麼猛,宋斐言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正想幫她擋酒,突然聽到白萱的尖叫聲,她轉過頭就看到白萱捂著肚子,緊皺著秀眉。
“阿言,我肚子好疼。”
“應該是親戚要來了,剛剛又喝了點酒。”
白萱紅著臉在她耳畔低語,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宋斐言很是心疼,“那我帶你到醫院去。”
白萱點了點頭,故作擔憂。
“咱們都走了,王主任怎麼辦?”
“別擔心,不是有沈歌在嗎?”
沈歌看著眼前這一切,默默不語。
“對不起啊,王主任,我突然覺得不舒服,恐怕今天不能再作陪,就秘書在這陪您多喝幾杯。”
幾杯酒下肚,王川已經滿面通紅,他早就對沈歌心猿意馬巴不得所有的人都趕快離開。
等到宋斐言把白萱帶走之後,其他的隨行人員也都找藉口離開
王川毫不猶豫地拉起沈歌的手。
“來沈秘書,再陪我喝一杯。”
“王主任,你知道自己死期將近嗎?”
王川臉色一變。
“沈秘書,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詛咒我?”
“那倒不是,只是你最近是不是頻繁乾咳,總覺得胸悶氣短,有的時候痰中帶血。”
王川微微一愣,下意識地鬆開沈歌的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大學學的是中醫,最懂得望聞問切。”沈歌的目光平靜無波,“王主任,是不是以為你只是普通的支氣管炎?其實你已經得了肺癌,如果再不抓緊治療,恐怕活不過今年。”
沈歌轉身站起來走出包廂,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有從她踉蹌的步伐才能看出來,她剛剛喝的不少。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
“等一下。”
沈歌雙眼有些迷離,毫不猶豫地跑向電梯的方向看。
另一邊包廂的門在這個時候開啟,有人走了出來,沈歌猝不及防撞到了那人懷裡。
她大腦一片空白,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她的大眼睛裡帶著氤氳的水汽。
那人太高,她看不清長相,這知道了是自己的錯。
“抱,抱……。”
她想要道歉,抱歉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薄衍墨的長臂直接攬住她的纖腰,眸子裡閃過一絲冷然的光。
“要抱?毛。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