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癱坐在地上,看著沈歌的眼神裡充滿了怨毒。
“你贏了...可你以為薄衍墨是真心對你嗎?他接近你,不過是為了完成他叔叔的遺願!他根本就不愛你!”
沈歌的動作猛地一頓,下意識看向薄衍墨。
他的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真切,只是沉默地站在那裡,沒有反駁。
警燈的紅藍光芒透過倉庫的破窗照進來,在他臉上明明滅滅,像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
警笛聲遠離廢棄工廠恢復寂靜時,沈歌的目光仍反覆的遊走在薄衍墨臉上。
彷彿要將他穿透。
白萱那句“為了完成叔叔遺願”像根冰錐,扎破了她連日來刻意忽略的不安。
薄衍墨清楚的看到沈歌目光的變化,心裡彷彿堵上了一塊大石頭,又悶又重。
薄衍墨沒有任何辯解,彎腰就將癱軟的白萱抱起,動作乾脆利落,腕骨凸起的弧度在微弱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冷硬。
他低頭望著懷中的女人,喉結滾動著本想說什麼,卻被沈歌率先打斷。
“我們回去吧。”
她的聲音很輕。
明明他們肌膚緊緊相貼,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喙的距離感。
回程的車上,兩人一路沉默。
沈歌望著窗外飛逝的樹影,腦海裡反覆回放著白萱的話。
薄振邦的賬本、匿名匯款、對林澤研究的執念……這些線索串聯起來,竟真的像一場精心策劃的“贖罪計劃”,而她,就是那個被選中的贖罪物件。
車子駛入薄衍墨的別墅車庫時,沈歌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手腕突然被他攥住。
他的掌心很熱,力道卻帶著剋制的顫抖。
“白萱的話,不是真的。”
沈歌低頭看著交握的手腕,那裡還殘留著他替她拂去麵粉時的觸感,此刻卻燙得她心慌。
“是不是真的,重要嗎?”
她抽回手,指尖冰涼。
“你幫我對付宋氏,我幫你調理身體,我們本就是交易關係,不是嗎?”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驚覺語氣裡的尖銳。
三年照顧宋斐言的經歷,讓她對“帶有目的的接近”格外敏感,像只被觸碰了逆鱗的刺蝟,第一反應就是豎起尖刺。
薄衍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眼底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有受傷,有無奈,還有一絲被誤解的慍怒。
“沈歌,在你心裡,我和宋斐言是一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
沈歌猛地抬頭,眼眶泛紅。
彷彿那幾年錯付的深情又被狠狠踩在腳下反覆捻搓。
“他利用我的感情,你利用我的醫術,你們都帶著目的接近我,憑什麼覺得我會再相信?”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積壓已久的委屈在這一刻決堤,傾瀉而下。
從深情錯付宋斐言,到被養母和弟弟的裹挾,再到假死離開宋家,一直到如今被捲入兩大家族的恩怨,她像個提線木偶,從來沒為自己活過一天。
薄衍墨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他想說從酒吧被她吐了一身開始,那些刻意的接近就早已偏離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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