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瀰漫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混合著冷冽的空氣,讓人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
薄衍墨一路疾行,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格外刺耳。
沈歌幾乎小跑著緊隨其後,看著他緊繃的背影,剛才釋出會勝利的喜悅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莫名的不安。
搶救室的紅燈亮得格外刺眼,薄家的親戚已經圍了不少,低聲的啜泣和議論聲交織在一起。
薄衍墨剛停下腳步,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就迎了上來,想必這就是他的二嬸。
一個頭髮絲都透露著精明的女人。
“衍墨,你可來了!醫生說爺爺情況不太好,剛才還一直喊著你的名字……”
二嬸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眶通紅,肩膀因抽泣還時不時抖動著,傷心的姿態扮演的爐火純青。
薄衍墨點頭,聲音沙啞。
“我知道了,二嬸,讓醫生盡力。”
他的目光落在搶救室緊閉的門上,指尖微微顫抖。
大家族裡明爭暗鬥中長大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總歸要強一些。
薄衍墨雙親去的早,自小身體又不好,整個薄家只有爺爺對他最親厚。
這讓一項穩重的薄衍墨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慌之色。
沈歌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這一幕,心裡像壓了塊石頭。
她想起薄衍墨爺爺之前對她的態度,算不上熱絡,卻也沒刻意為難,甚至在她被宋斐言刁難時,還曾隱晦地幫過腔。
這時,一個護工推著治療車經過。
沈歌無意間瞥見推車上的藥瓶標籤,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一種治療心律失常的特效藥,但劑量標註卻有些奇怪——遠超常規用量。
她剛想上前提醒,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沈小姐怎麼也來了?”
說話的是薄衍墨的堂哥薄子軒,他斜靠在牆上,眼神帶著幾分審視。
“爺爺搶救,你來湊什麼熱鬧?”
他討厭薄衍墨,明明他才是家族的長孫,憑什麼要讓薄衍墨這個短命鬼管理公司。
聽到沈歌為薄衍墨治療好轉後,連帶沈歌也一起討厭起來。
短命鬼不死,他要怎麼接手薄氏。
沈歌皺眉:“我擔心爺爺的情況。”
“擔心?”
薄子軒嗤笑一聲。
“別是來看我們薄家笑話的吧?畢竟,爺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最受益的就是你和衍墨……”
“閉嘴!”薄衍墨冷聲打斷他。
這個時候薄衍墨也不想和這個堂哥起什麼衝突,他心裡亂得很。
薄子軒撇撇嘴,沒再說話,但那眼神裡的懷疑,卻像針一樣紮在沈歌心上。
搶救室的門突然開了,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臉色凝重。
“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但還在昏迷中,能不能醒過來,要看今晚的情況。另外……”
醫生頓了頓,看向薄衍墨。
“我們在病人的血液裡檢測到一種特殊的鎮靜劑殘留,不是我們醫院用的藥,你們家屬想想,最近有沒有人給老爺子用過什麼特別的東西?”
薄衍墨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慌亂的表情再臉上逐漸擴大。
沈歌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鎮靜劑?
難道爺爺的心梗不是意外?
薄子軒立刻喊道:“肯定是外人搞的鬼!這裡就沈歌一個外人,說不定就是她……”
“你閉嘴!”
薄衍墨的聲音冷冽,眉頭緊蹙。
他看向醫生。
“麻煩你們再仔細檢查一下,我會派人調查這件事。”
醫生點點頭,轉身回了搶救室。
走廊裡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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