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顯然沈歌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
他手裡拿著兩杯熱茶，將其中一杯放在沈歌面前的茶几上。
沈歌接過茶杯，溫熱透過瓷壁傳遞到掌心。
“在想人的記憶真是奇妙的東西。三年朝夕相處，在他口中不過是一個'私人原因離開的助理。”
薄衍墨在她對面坐下，長腿交疊，黑色西裝褲勾勒出修長的線條。
“不值得”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沈歌眼眶微熱。
她低頭抿了一口茶，茉莉的清香在舌尖綻放。掩蓋住了心底那一抹淡淡的憂傷。
“我知道。只是..”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助理神色緊張地走進來：“薄總，樓下有位杜君華教授堅持要見季總監，安保攔不住...”
聽到老師的名字，沈歌的手不自主的抖動了一下。
手中的茶杯差點打翻，茶水濺在白色襯衫上，暈開一片淺褐。
心臟跳動的頻率，如同雲暈開的茶色，眨眼間就變得強烈無比。
薄衍墨迅速抽出手帕，眉頭微蹙：“有沒有燙到？”
薄衍墨一邊般沈歌擦拭身上的茶漬，一邊關切的詢問。
“是我老師。”
沈歌根本沒有聽到薄衍墨的關問，聲音發緊的自言自語道：“她一定是看到新聞了...”
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杜君華一身利落的藏青色套裝站在門口，銀灰色的短髮一絲不苟，銳利的目光如手術刀般掃過房間，最終定格在薄衍墨身上。
“果然是你。”
杜君華的聲音冷得像剛從冰櫃中拿出來。
“薄家的小子。”
空氣瞬間凝固。
沈歌急忙起身：“老師，您怎麼...”
杜君華抬手製止了她的話，徑直走到薄衍墨面前：“薄總好手段，把我最得意的學生挖到你們薄氏，是想報復當年的事？”
薄衍墨氣定神閒的緩緩站起，比杜君華高出大半個頭，卻微微欠身：“杜教授，久仰。我想您誤會了，季冉是憑實力...”
“誤會？”
杜君華冷笑一聲，轉向沈歌，“小歌，你知道他是誰嗎？”
沈歌木訥的站著喉嚨彷彿被注射了麻藥，指尖狠狠的掐進掌心才發出了聲音：“我知道，老師。薄總是...”“他是薄振邦的侄子！”
杜君華突然提高了聲音，保養得宜的面容因激動而泛紅。
“你難道忘了，我說過無論如何也不要與薄家人有關係。”
“老師！”
沈歌猛地打斷她，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決。
“過去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但這是作為一名醫者，我有自己的選擇。”
杜君華震驚地看著她：“你知道？你知道還..”
“我不知道薄家與您有什麼恩怨。”
沈歌深吸一口氣，“但那些應該與薄衍墨無關。”
辦公室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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