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衍墨的瞳孔微微收縮:“什麼恩怨?”
杜君華突然笑了,那笑聲裡帶著苦澀:“看來你不知道?薄振國沒告訴你,二十年前他是怎麼害死我最好的朋友,又怎麼把我當成棋子,為薄家謀利的。”
薄衍墨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沈歌看到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骨節發白。
“夠了,老師。”
沈歌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之間。
“那些都是上一輩的事。現在,我只是梵顏之悅的研發總監,薄總是我的上司,僅此而已。”
杜君華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最終長嘆一聲:“小歌...”她的聲音哽住了。
似乎感覺到了剛才的失態,瞬間啞口。
她不單單是隻把沈歌得意門生,她清楚的知道沈歌被養父母虐待的經歷,她早已把她當成了親生女兒般。
沈歌走過去輕輕擁抱住了杜君華:“老師,對不起,但我作為一名醫者我只想怎麼造福人類。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杜君華拍了拍她的背,鬆開後直視薄衍墨的眼睛:“薄家小子,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如果敢傷害小歌...”
“我不會。”
薄衍墨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以我的生命起誓。”
杜君華冷哼一聲,轉向沈歌:“明天來家裡吃飯,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說清楚。”
說完,她轉身離開,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清脆決絕。
門關上後,沈歌的雙肩微微垮下。
薄衍墨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觸碰她的肩膀,卻在半空中停住:“沈歌?”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真名。
沈歌抬頭,對上他深邃如海的眼睛,那裡面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我叔叔具體做了什麼?\"
沈歌搖搖頭:“我不是很清楚,我記得當年剛拜入師門時老師說過,只要與薄家有關的我們都不可以參與。”
沈歌走到窗前,望著馬路川流不息的汽車眉頭越皺越緊。
明天,明天就會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薄衍墨隨著沈歌的視線看著來往的車輛,小時候他在叔叔書房的抽屜裡見過一張合照。
兩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勾著肩摟著背,旁邊一個文靜的美麗的小女孩,他們笑的是那樣甜。
每到夜深人靜,他路過叔叔的書房,透過縫隙他總會看到叔叔拿著那張照片發呆,一看就是半晚。
沈歌回頭,暗淡的眸光望著薄衍墨。
薄衍墨突然上前兩步,將她擁入懷中。
沈歌僵住了,他的心跳聲透過襯衫傳來,強而有力。
“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他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髮絲。
沈歌沒有推開他。
這一刻,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額頭輕輕抵在他的肩膀上。
一邊是如同她的親生母親的老師,一邊是讓她有著無比安全感的男人,更是要實現人生理想的合作伙伴,真的難以取捨。
“與你無關。”她輕聲說。
窗外,京市的夜色愈發深沉,星光隱匿。兩顆孤獨的心在這一刻找到了短暫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