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助理傳來訊息，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
\"薄總，查到了……是沈先生那邊的人動的手。\"
\"沈先生？我舅舅？\"
沈歌帶著一絲不確定。
沈明宇幫他們處理完白宋兩家的事情已經出國了，他的訊息倒是靈通。
沈歌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正是舅舅。
\"小歌，聽說你最近遇到點麻煩？\"
電話那頭，沈明遠的聲音溫和依舊，帶著長輩特有的關切。
沈歌握著手機，心裡又暖又澀。
\"舅舅，這點小事怎麼還驚動您了。\"
沈歌握著手機，指腹無意識摩挲著冰涼的螢幕。
舅舅的聲音還在耳畔迴響，帶著穿透萬里的溫度，將她心裡那些細微的褶皺一點點熨平。
“小丫頭片子，跟舅舅還客氣什麼。”
沈明遠在那頭輕笑，背景音裡隱約能聽見海浪聲。
“你外公生前總唸叨，說欠了你母親太多，如今能護著你，也算是替他了卻樁心願。”
沈歌鼻尖一酸，忙偏過頭去看窗外。
夕陽正沉進遠處的樓宇縫隙，把薄珩墨的側臉鍍上層柔和的金邊。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點發顫的鼻音。
“可您剛回A國……”
“工作哪有你重要。”
沈明遠的語氣忽然沉了沉。
“那些人在網上汙衊你，敢往你工作室寄齷齪東西，真當沈家人是擺設？我已經讓人查清楚了，白萱在網上發的那些帖子，背後有營銷號在推波助瀾，現在都處理乾淨了。”
他頓了頓，又放軟了聲音。
“你呀，隨你媽犟，受了委屈總藏著掖著。以後再遇到這事，別自己扛著，記住，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嗯。“
匆匆結束通話電話，她怕再說下去真的忍不住哭起來。
掛了電話的沈歌怔愣地站在原地。
掌心的手機還殘留著通話時的溫度，像顆小小的暖爐，順著血液往四肢百骸蔓延。
她想起小時候在鄉下，被養父母責罵時只能躲在柴房裡啃冷饅頭，想起高中時靠宋斐言資助才得以繼續讀書，想起在宋斐言病床前守了三年卻等來背叛……那些孤孤單單的日子裡，她從不敢奢望會有誰把她護在身後。
“在想什麼？”薄珩墨從身後輕輕環住她，下巴擱在她發頂。
“眼眶都紅了。”
沈歌轉過身埋進他懷裡，把臉貼在他溫熱的襯衫上。
薄珩墨身上總有種淡淡的藥香，混著她給調配的安神香，是讓她最安心的味道。
“我舅舅……他說以後讓我有事找他。”
“嗯，他說得對。”
薄珩墨抬手順了順她的頭髮，指尖穿過髮絲時格外輕柔。
“你還有我。”
沈歌悶笑出聲，把臉蹭得更深。
“知道你厲害。”
薄珩墨低低地笑起來，胸腔的震動透過衣襟傳過來，像春日裡最和煦的風。
“晚上想吃什麼？我讓廚房準備。”
“想喝你家廚子燉的藥膳湯。”
沈歌仰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還要吃你上次帶我去的那傢俬房菜的松鼠鱖魚。”
“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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