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被推到沈歌面前，裡面碼著整整齊齊的支票，數額足以讓任何人閉嘴。
沈歌看著那盒子，忽然想起宋父當年也是這樣，把五十萬甩在她面前說“你配不上斐言”。
原來無論她走到哪裡，總有人覺得她的感情可以用金錢衡量。
她將盒子推回去，眼神平靜卻堅定。
“如果你是擔心我影響薄衍墨的病情，我可以證明我的醫術能讓他好起來。但如果您覺得我是為了錢……”
“你的醫術？”
朱佩紫冷笑一聲，指了指身後的白大褂。
“這些都是國內外頂尖的醫學專家，他們都不敢保證珩墨能活過三十歲，你一個鄉下出來的中醫，憑什麼？”
薄衍墨猛烈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他臉色潮紅的出現在了門外。
“誰準你這麼說她！”
“我這是為了你好！”
朱佩紫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度。
“給爺爺打電話。”
薄衍墨讓朱佩紫給爺爺打電話。
他明明說過不會再讓沈歌受委屈，為什麼出爾反爾。
“不用打了，這就老爺子的意思，否則我哪裡來的支票。”
朱佩紫瞥了一眼沈歌，來到薄衍墨面前。
“當年若不是你母親非要相信一箇中醫，怎麼會難產去世？你又怎麼會天生帶疾？薄家再也不能跟中醫扯上關係！”
沈歌的心猛地一震。
她看著薄衍墨痛苦的神情，忽然明白他從不提母親的原因。
原來他的病，竟和中醫有著這樣一段淵源。
就在這時，病房內薄衍墨的手機響了。
助理幫忙送出，一驚慌的聲音從電話傳出。
“薄總，不好了！境外組織那邊傳來訊息，說要我們用沈老師的中醫配方換資料，否則就把智慧義肢的核心演算法公之於眾！”
沈歌的臉色瞬間變了。
那些配方是她結合家傳醫典和多年臨床經驗，再加上父親留下的珍貴研究記錄總結的。
關鍵裡面還有針對薄衍墨體質的調理方案，一旦洩露，不僅他的治療會功虧一簣，躲不過那三十歲命運，無數中醫秘方都可能被濫用。
朱佩紫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看向沈歌的眼神更加冰冷
“你看，這就是你帶來的麻煩。”
沈歌沒理會他，只是握住薄衍墨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我去跟他們談。”
“不準去！”
薄衍墨攥緊她的手腕，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恐慌。
“他們是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
“可資料不能洩露。”
沈歌看著他的眼睛，聲音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你說過我在哪你在哪。”
她沒有理會薄衍墨的話。
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忽然回頭看向朱佩紫。
“你們早晚會知道，中醫不是詛咒，是能救命的。”
病房門合上的瞬間，沈歌聽到薄衍墨急促的咳嗽聲，夾雜著他斷斷續續的嚴厲的斥責。
從小他與朱佩紫既沒有過度的親密關係，也沒有刻意疏遠的隔閡。
然而，他分明能覺察出她對他的態度決非友善。
沈歌不顧薄衍墨的阻攔，握緊口袋裡那半塊隨身碟碎片，衝出了醫院。
指尖的冰涼一路蔓延到心口她不知道境外組織的底細，更不知道這場以命相搏的交換，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但她知道，這一次，她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