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的鐵門被緩緩推開，鐵鏽摩擦發出了尖銳的聲響，在空曠的廠房裡肆意迴盪。
橫樑上一群棲息的飛蟲被驚得撲騰著翅膀四散飛去。
沈歌站在入口處，看著不遠處被白熾燈照亮的角落。
宋斐言正將一個隨身碟塞進白萱手裡，兩人臉上的貪婪像劣質的油彩，在昏暗裡泛著詭異的光。
“看來我們來得正好。”
薄衍墨輕輕攬著沈歌的肩，聲音裡聽不出情緒，只有那雙盯著隨身碟的眼睛，像鎖定獵物的鷹隼，銳利而威懾。
宋斐言猛地回頭，看到沈歌的剎那，臉上得意的神情瞬間僵住。
隨後轉為錯愕，緊接著又化為一種扭曲的激動。
誰能預料，昔日溫文爾雅的宋斐言竟會判若兩人。
“小歌，你來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試圖靠近卻被薄衍墨寒氣逼人的眼神釘在原地。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不管我……這專案我們也可以合作，我知道很多投資人，我們能比薄家做得更好！”
沈歌上下打量著著，彷彿這不是她認識的宋斐言。
看著他西裝袖口磨出的毛邊，想起高中時他把幸苦攢了半年的零花錢塞進她手裡，說“你得考大學，我們不能一輩子待在鄉下”。
那時的少年眉眼清澈純淨，如今卻被慾望燻得面目全非。
“宋斐言，你偷的不是專案，是那些等著義肢站起來的人。”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擊重錘狠狠的敲在了宋斐言的心上。
“三年前，你躺在床上聲淚俱下的說‘想重新走路’的時候，忘了嗎？”
宋斐言的臉瞬間漲紅，像是被戳中了最薄弱·最痛的地方。
呼吸的節奏都不自覺的快了幾拍，她果然還是最懂他的一個。
“那說明小歌還是愛我對不對？是為了我，才付出這麼多心血研究義肢專案。”
“少自作多情，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喜歡一條狗。”
沈歌原本不想激怒他，可實在無法忍受他這般普信的荒謬。
宋斐言猛地提高聲音，手指因為憤恨而顫抖的指著薄衍墨。
“是他搶走了你！如果不是他，你現在還是我的秘書，我們早就結婚了！”
“結婚？”
沈歌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笑了，她的笑容裡蘊藏著冬日的嚴寒，宛如冰封萬年的凜冽之風，似乎隨時能割裂對方的防線，讓對方瞬間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和白萱一起嗎？還是讓我繼續當你的小3，看著你一邊和她纏綿，一邊對我畫餅？”
白萱突然攥緊隨身碟後退一步，眼裡閃過一絲狠戾。
“沈歌，別給臉不要臉！斐言哥肯跟你合作是給你面子，不然這資料賣給國外公司，你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哦？”
薄衍墨往前一步，周身的氣壓驟然降低。
“我倒想看看，哪家公司敢收薄氏的東西。”
他抬手看了眼腕錶，語氣篤定而冰冷。
“我的律師已經在來的路上，竊取商業機密，這次足夠你們把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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