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的臉色瞬間慘白,卻仍強撐著把隨身碟往口袋裡塞。
宋斐言轉向沈歌,眼神裡閃過一絲決絕。
“小歌,我把資料還給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就像以前那樣,我們重新開始。”
沈歌看著他眼底的祈求,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個暴雨夜。
宋斐言從輪椅上摔下來。
額頭磕在床沿流血不止,她心急如焚的跪在地上給他包紮。
他攥著她的手說:“小歌,等我好了就娶你”。
那時窗外的雨,重重地砸在玻璃上,就像她當時信以為真的心跳,激烈而又充滿期待,可如今想來,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
“宋斐言。”
她輕輕搖頭。
“有些東西碎了,就拼不回來了。”
話音剛落,白萱突然繞開宋斐言的手,將隨身碟狠狠砸向旁邊的鐵桶!
“誰也別想好過!”
她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尖叫著撲向沈歌。
“你毀了我的一切,我也不會讓你得意!”
沈歌下意識後退,卻被薄衍墨迅速的護在身後。
他伸手去擋白萱,動作間卻突然悶哼一聲,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冷汗瞬間浸透了襯衫。
“衍墨!”
沈歌心頭一緊,彷彿是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攥住了心臟。
她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指尖觸到他冰涼的面板時,才發現他的呼吸已經變得急促而微弱。
糟糕,舊疾復發了。
剎那間,宋斐言也愣住了,看著薄衍墨痛苦蹙起的眉,又看看沈歌慌亂中為了扶住薄衍墨,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而不自知的樣子,他內心如同決堤的洪水將他淹沒,他嫉妒瘋了。
曾經這個女孩毫無保留的愛是給他的,而現在他如何不願意承認,她確實已經不愛自己了。
混亂中,沈歌已經將隨身攜帶的銀針拿出,憑著精湛的醫術,準確無誤的扎進薄衍墨的幾處穴位。
看著他逐漸平穩微弱的呼吸,她抬頭看向宋斐言,卻見他手裡捏著半塊隨身碟碎片,眼神複雜地望著她,嘴唇微動,像有什麼話要說。
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警笛聲。
白萱慌張的尖叫著想跑,卻被衝進來的警察按住。
宋斐言突然跑到沈歌面前,將那半塊碎片塞進沈歌手裡,低聲說:“另外一半……在白萱弟弟白巖那裡。”
他被帶走時,回頭看了沈歌一眼,那眼神裡有悔恨,有不甘,還有一絲沈歌看不懂的恐慌。
沈歌握著那半塊冰涼的碎片,看著薄衍墨蒼白的臉,忽然意識到宋斐言剛才的話,更像是一句警告。
彷彿這一刻,她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瞭解宋斐言。
凝視著懷中昏迷的薄衍墨,她的心猶如被無數擰成的死結束縛的麻繩,緊緊地纏繞著,難以解開。
救護車很快就將薄衍墨送到了醫療水平頂尖的私人醫院。
多虧了沈歌的及時救治,才無性命之憂。
一切平穩下來,沈歌才後知後覺的怕了,薄衍墨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