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選敲定之後,李肆民立刻滿臉興奮,聲音洪亮地發出指令:“大哥,聽好了,從明天開始,你得一門心思學騎腳踏車!”
“啊?”李肆國滿臉疑惑,眼睛睜得老大,嘴巴也不自覺地微微張開,那模樣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老三,你的意思是把你的腳踏車給我用?”
李肆民一聽,腦袋猛地一歪,眼睛向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滿臉無奈地說道:“大哥,你這想哪兒去了!我打算給你買一輛嶄新的腳踏車!”
這話一出口,彷彿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李家激起千層浪。
“老三,你……你還要買腳踏車?”母親楊翠花瞪大了眼睛,語氣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老三,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多錢呀?”父親李富貴眉頭緊皺,眼中透露出擔憂。
“老三,我覺得不用騎車,城裡也就三十里路,走過去就行,不費啥事兒!”大哥李肆國試圖勸阻,他心裡隱隱覺得,買腳踏車這事兒太破費了。
……
李肆民抬起手,在空中擺了擺,示意大家安靜:“我計劃最近買兩輛腳踏車,大哥一輛,二哥一輛。不過,咱醜話說在前頭,買車的錢我先墊著,等你們掙了工資,每個月還我五塊錢,直到還清為止。我說完了,要是誰不同意,現在就舉手!”
老大老二聽到這話,心裡開始打起了小鼓。想買腳踏車的念頭在他們心裡已經紮根多年,那可是他們心心念唸的寶貝。可每個月還五塊錢,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感覺壓力如山。
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猶豫。過了好一會兒,他們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顫抖,卻始終沒能舉起來。畢竟,腳踏車的誘惑實在太大了,眼巴巴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誰都捨不得輕易放棄。
李肆國咬了咬牙,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管他呢,不就是每個月五塊錢嘛!大不了我在城裡省吃儉用,每天啃窩頭,喝涼水,也得把這腳踏車的錢還上。
李肆東卻犯了難,自己目前沒工資,每個月的五塊錢從哪兒出呢?這可愁壞了他。
李肆民似乎看穿了二哥的心思,特意提高音量強調道:“聽清楚了,等你們有了工資再還我,沒工資的時候就先欠著,不著急!”
這話一出口,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面面相覷,一時間,屋子裡安靜得能聽到針掉在地上的聲音,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父李母本想反對,可瞧了瞧小兒子那堅定的眼神,就知道反對也無濟於事。哎,反正小兒子最近像是變了個人,有不少鬼點子,就讓他折騰去吧。等他把錢花光了,興許就老實了。
“砰砰砰!”李肆國用力拍著自己的胸脯,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大聲說道:“老三,還愣著幹啥呢?時間還早,咱們趕緊進山抓山雞野兔去!”
李肆東也不甘示弱,跟著把胸脯拍得“咚咚”響:“老三,走走走,趕緊出發,說不定能抓好多呢!”
李肆民看著兩個興奮得像孩子一樣的哥哥,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然而,就在大家沉浸在喜悅之中時,李父一盆冷水澆了下來:“老大,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你就算進了城當了臨時工,工資還得交給咱們大隊,你忘了這茬兒了?”
“啊?”這一聲驚呼,不光是李肆國,李肆民和李肆東也都被驚得呆在了原地。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有一項政策叫亦工亦農,就是農民以自己的身份外出打工。
既然身份還是農民,和生產隊的關係依舊存在,那麼打工掙的錢自然要歸生產隊所有。這種情況在很多地方都很常見。農閒的時候,生產隊會安排社員外出務工,掙來的錢歸生產隊統一支配,而外出務工的社員則根據工分來獲取相應報酬。
也就是說,李肆國、李肆東還有李肆民,他們都是向陽大隊的社員。他們掙的每一分錢,理論上都應該屬於向陽大隊這個集體。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規定,在實際操作中並沒有那麼死板。特別是像李肆民這種沒透過大隊,自己找到的臨時工工作,一般都是象徵性地給生產隊交一部分錢,剩下的工資就歸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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