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具體交多少、留多少,這就得看生產隊幹部怎麼決定了,並沒有統一的標準。
有些地方,社員掙十八塊錢,可能就得交給生產隊十五塊;而有些地方,掙三十塊卻只需要交五塊。甚至還有更極端的情況,掙十八塊錢就得全部上交,自己一分都留不下。不過,也有反過來的,一分錢都不用交給生產隊,掙的錢都能自己揣兜裡。但這樣一來,工分就沒了。
沒錯,如果給生產隊交一部分工資,是可以得到相應工分的,到時候也能和其他社員一樣分糧食。
這裡面的門道複雜得很,因為臨時工沒有商品糧配額。要是生產隊不給分糧食,那就只能買高價糧吃,這可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得起的。當然,有些單位實力雄厚,會給臨時工發一些補助糧票。不過,各地政策不一樣,實際情況千差萬別,不能一概而論。
向陽大隊這幾年都沒人自己出去找臨時工,李家三兄弟一時間竟然把這項政策給忘得一乾二淨。
“爹,娘,你們別太擔心,我覺得洪書記不會讓咱們交太多錢的。畢竟臨時工本身工資就不高,撐死也就交個五塊八塊的。”李肆民趕忙安慰父母,試圖讓他們寬心。
可一聽到每個月可能要交五塊八塊,李家人都心疼得直皺眉。這可不是交一個月,而是每個月都得交啊!算下來,那得是多少工分啊!
看著家人愁眉不展的樣子,李肆民忍不住笑了起來:“行了行了,別愁眉苦臉的了,不就是幾塊錢嘛!”
家人一聽,紛紛朝他翻了白眼。這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幾塊錢在這個年代可不是小數目啊!
“老三,咱們又不缺這幾塊錢,你大哥天天起早貪黑的,到底圖個啥呀?”有人忍不住問道。
李肆民神秘地微微一笑,故意賣了個關子:“這可是天機,不能隨便洩露。等大哥正式上班了,我自然會告訴他答案。”實際上,他心裡清楚,一個月十幾塊錢工資算什麼,他讓大哥去工作,圖的可不是這點錢。
……
三天後,陽光灑在大地上,李肆民騎著腳踏車,車後座馱著大哥,車後還綁著兩個大筐,再次踏上了前往縣城的路。坐在腳踏車大梁上的李肆國,一臉的無奈與憋屈。
“老三,要不還是我來騎車馱你吧,看你這麼費勁,我怪心疼的!”李肆國看著弟弟吃力的樣子,心疼地說道。
李肆民嘴角一撇,壓根沒理會大哥的提議。車後座綁著兩個大筐,前樑上還坐著一個大活人,能不累嘛!但為了大哥能儘快熟悉去城裡的路,就先讓他委屈委屈吧。
因為大哥坐在車上,李肆民這次沒像往常那樣,在路上停下來釣魚。他心裡明白,自己釣魚的速度快得有些離譜,要是當著大哥的面釣魚,肯定會引起懷疑。
……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生活條件好了,營養跟得上,還是因為重生帶來的變化,李肆民感覺自己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身體也越來越強壯。
從向陽大隊到縣城,整整三十里路,腳踏車後座綁著兩個大筐,前樑上還坐著大哥,可李肆民愣是把那輛二八大槓腳踏車騎出了風馳電掣的感覺,彷彿自己騎的是一輛高效能的公路賽車。
李肆民興奮不已,真想放聲高歌一曲:“大哥,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到像飛一樣?爽不爽?”
可此時的李肆國,屁股都快被大梁顛開花了,哪有心思回答弟弟的話,只能一臉無奈地看著前方,心中暗自叫苦。
……
兄弟倆終於來到了新城招待所。李肆國幾乎是從腳踏車上“摔”下來的。他兩條腿麻得毫無知覺,剛一下車,差點就趴在地上。但凡坐過腳踏車大梁的人都知道那種滋味,簡直“酸爽”得讓人難以忍受,難受得恨不得把雙腿給鋸掉。
“老三,回去的時候,就算我走斷腿,也絕對不坐你的腳踏車大梁了!”李肆國一邊揉著發麻的雙腿,一邊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