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這段日子裡,王雪往李肆民家跑的次數愈發頻繁了。李肆民家的餐桌上,時常瀰漫著誘人的肉香,每一頓飯都充滿了溫馨與滿足。而今日的這頓飯,似乎有著別樣的意義,格外觸動王雪的心絃。
聽聞為了能讓家裡人多吃上幾口肉,三哥李肆民在分肉的時候,特意捨棄了眾人爭搶的肥嫩五花肉,反而挑選了那些相對不那麼受歡迎的豬下水。
這本就讓王雪深感意外,更讓她感動不已的是,即便如此節省,三哥還偷偷把珍貴的滷肉留給了自己。這份體貼入微的關懷,無疑是將她當作了自家的親人,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李肆民深知家中還藏著一頭小野豬這一秘密的敏感性。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對這件事守口如瓶。他心裡清楚,知曉這個秘密的人越少,潛在的風險也就越低,所以行事格外謹慎。
果不其然,正如李肆民所料,吳彪又一次找上門來。吳彪一進門,臉上便堆滿了笑容,看似關切地說道:“肆民啊,你說說,叔之前讓你當獵戶,你怎麼就不答應呢?
你瞧瞧,昨天你打回來的那頭野豬,要是你當時應下了,這一年的任務不就輕鬆完成了嘛。
往後半年,你再打到的獵物,可就全歸你自己了,多好的事兒,你咋就不樂意呢,真是可惜了!”說著,他還一邊搖頭,一邊擺手,那惋惜的神情彷彿李肆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李肆民表面上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被吳彪的話打動了。
可實際上,他心裡卻在暗自吐槽:“要不是我上輩子見識過你這老狐狸的真面目,還真就被你忽悠住了。你說得倒是輕巧,可這其中的門道,我再清楚不過了。”
在李肆民看來,規矩是死的,可現實卻充滿了變數。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大家都過著緊巴巴的日子,別人都在啃窩頭,你要是天天大魚大肉,那還得了?這可不是關起門來就能獨善其身的時代。
鄰里之間抬頭不見低頭見,關係錯綜複雜,遠比後世要緊密得多。
就拿生活中的實際例子來說,蓋房子這麼大的事兒,要是想找個專業的工程隊,根本就不可能。
在這兒,一切都得靠親朋好友幫忙。要是人緣不好,誰願意來幫你?房子都別想蓋起來。結婚、辦喪事這些人生大事,哪一樣離得開眾人的協助?要是把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那往後的日子可就舉步維艱了。
李肆民雖然有著前世的豐富閱歷,對旁人的看法或許能做到不在乎,可他的家人卻不行。在這個年代,人們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李肆民的爹孃自然也不例外。要是因為自家吃肉的事兒,被鄰里嫉妒,甚至遭到孤立,那家人還談什麼幸福?
在李肆民心中,吃肉能帶來滿足感,可被社會認可,同樣也是幸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旦混到人人厭惡的地步,就算物質上再富足,心裡也不會舒坦。
更何況,成為獵戶還有一個大麻煩。一旦上級或者大隊分派任務,那是必須無條件服從的。不管是深入山林去清剿野獸,還是完成攤派下來的獵物指標,都是逃不掉的責任,必須想方設法去完成。
李肆民本就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願被這些條條框框束縛住手腳,更不想成為吳彪謀取私利的工具。所以,任憑吳彪說得天花亂墜,他自巋然不動,堅決不鬆口。
李肆民眼珠子一轉,故意裝出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愁眉苦臉地說道:“吳隊長,您以為我不想為鄉親們出份力嗎?實在是我這人天生膽小,一見到山裡的野獸,腿肚子就直打哆嗦,嚇得不行。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我可怎麼向我爹孃交代啊!”
吳彪一聽這話,心裡暗自腹誹:“你這小子還膽小?昨天你一個人深入深山,還獵到了那麼大一頭野豬,這要是膽小,那世上就沒幾個膽大的了!”他的眼皮忍不住跳了幾下,強忍著內心的不滿,換了一種語氣說道:“肆民啊,你現在可是咱們大隊響噹噹的……
咳咳,打豬英雄啊,可不能給咱大隊抹黑,也不能讓你爹孃失望啊!”吳彪本想激勵李肆民,可一著急,又不小心喊出了那個讓李肆民不太樂意的外號。
李肆民一聽,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眼皮也跟著抽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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