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和二嫂正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李肆民瞅準這個時機,像個做賊的小耗子,偷偷摸摸地溜進自己的房間,將裝有蜂巢和蜂蜜的瓦罐小心翼翼地捧了出來。
他知道,這蜂蜜可是稀罕玩意兒,得好好處理一番。
他找來一塊乾淨的紗布,輕輕展開,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般將其鋪在一個大碗上。
隨後,他端起瓦罐,慢慢傾斜,金黃色的蜂蜜如同一條靈動的小溪,順著瓦罐的邊緣緩緩流淌到紗布上。
蜂蜜濃稠而晶瑩,在光線的照耀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李肆民一邊傾倒,一邊仔細觀察,確保每一滴蜂蜜都能順利透過紗布,過濾掉雜質。
不一會兒,碗裡便積攢起了一小灘香甜的蜂蜜,而紗布上則留下了那些已經被榨乾了蜜液的蜂巢。
處理完蜂蜜,李肆民隨手拿起一塊蜂巢,放入口中。
“咔嚓咔嚓”,蜂巢在他的牙齒間破碎,那香甜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混合著蜂巢特有的清香,讓他忍不住眯起眼睛,臉上露出極為滿足的笑容。
“嗯,這滋味,又香又甜,簡直太好吃了!”李肆民一邊咀嚼,一邊輕聲感嘆道。
這香甜的氣味像是長了翅膀,迅速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飄進了院子裡。
正在院子裡玩耍的幾個小傢伙,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牽引著,鼻子使勁兒地嗅著,眼睛直勾勾地朝著李肆民所在的方向望去。
他們的喉嚨裡不斷地吞嚥著口水,那模樣,就像幾隻飢餓的小貓,眼巴巴地盯著美味的食物。
然而,在這個家裡,小叔的地位尊崇,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敢貿然替孩子們求情。
更讓小傢伙們鬱悶的是,李肆民不但自己吃得有滋有味,還將蜂巢一一分給了爺爺奶奶、爸爸媽媽。
“來,爹,您嚐嚐這個。
”“娘,您也來一塊。
”李肆民滿臉笑意,將蜂巢遞到長輩們手中。
長輩們接過蜂巢,笑著嗔怪道:“你這孩子,自己留著吃唄。
”但還是欣然放入口中,品嚐起來。
“啊啊啊,怎麼所有大人都有,就我們小孩子沒有,這不是故意欺負人嘛!”小傢伙們心裡委屈極了,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可他們又不敢表露出來,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生悶氣。
或許是受到了刺激,又或許是得到了靈感,等一家人吃完晚飯,李肆民給每個小傢伙都分了一塊蜂巢後,他們瞬間像被點燃的小宇宙,興奮得不得了,一個個撒腿就往外跑。
李肆民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發笑。
不用多想,這些小傢伙肯定是跑去外面,跟小夥伴們炫耀去了。
李肆民對這種事再熟悉不過了,他小時候也經常幹這種事兒。
家裡有什麼好東西,自己捨不得吃,拿到外面去,看著小夥伴們羨慕的眼神,心裡別提多得意了。
然而,李肆民並不知道,此刻羨慕和眼饞的,可不只是侄子侄女的小夥伴們,隔壁王寡婦家的孩子也被這股香甜的味道吸引了。
沒過多久,隔壁便傳來了小孩子的哭鬧聲。
“哇,哇哇,娘,我要吃蜂蜜,我也要吃蜂蜜……”那哭喊聲,尖銳而刺耳,讓李肆民一聽,就本能地感到一陣厭煩。
不用捂耳朵,他也能聽出來,這哭鼻子的小子正是上輩子的小舅子王盼來。
王盼來今年快六歲了,是王寡婦唯一的寶貝兒子。
王寡婦中年得子,對他簡直寵溺到了極點,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無論王盼來提出什麼離譜的要求,王寡婦都會想盡辦法滿足他,哪怕為此拼了自己的老命。
而且,王寡婦還天天給大閨女王語殷灌輸一種觀念,說什麼將來王家的希望全在她弟弟身上,讓她要無條件地對弟弟好。
原本精明的王語殷,在母親長期的洗腦下,竟也真把王盼來當成了自己的心肝寶貝。
上輩子,王盼來闖了無數的禍。
若不是李肆民一次次幫他收拾爛攤子,他早就不知道進了多少次局子,或者被人打死了。
可李肆民對他那麼好,換來的卻是他的忘恩負義。
最後,李肆民被王語殷、王語殷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雜種孩子,還有王盼來這個小舅子聯手算計,不但身體摔成了殘疾,還失去了所有財產。
李肆民狠狠地瞥了瞥隔壁,在心裡暗暗發誓:“你們就等著吧,我李肆民可不是好惹的,若不讓你們嚐嚐苦頭,我就不姓李!”
……
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吃著晚飯。
李肆民從家人的閒聊中,聽到了一個訊息。
原來,明天大隊要派人進城去賣藥材。
向陽大隊地處偏遠,三面環山,山裡的自然資源豐富,尤其是藥材,種類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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