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那些柴火,晚飯前就得劈開,聽見沒有?不劈完晚上不準吃飯!”
劉蘭花叉腰站在西屋門前大聲喊道,看躺在炕上的兒子沒動靜,她並不急,轉身回了東屋。
從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兒子待會一定會起床幹活。
果不其然,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在炕上躺著的沈謙起身,拿起窗臺上的手套戴上去劈柴了。
“小謙看來是真的知錯了,這陣子讓他幹嘛他幹嘛。”
沈老憨吧嗒兩口旱菸,很是滿意。
劉蘭花沒丈夫那麼樂觀,嘆口氣道:“就怕他回了縣城又學壞!”
接著抬頭望了望陰沉的天,外面已經開始飄雪花了,她盼著雪下得小點,不然耽擱上山撿柴。
之前劉蘭花想得很好,等天冷了在家貓冬,生產隊沒活了,她就能放開手腳去撿柴。
可她忽略了天寒地凍的環境。
家裡三個人就沈謙的棉襖比較厚實,她和沈老憨的棉襖都有點跑棉了,在外面待十來分鐘還行。
要是像秋天幾個小時在外頭撿柴,人根本堅持不住。
兩人咬牙堅持最多也就能撿一個小時柴,再多幹人就受不了了,這是兩口子凍感冒後的經驗之談。
所以現在兩口子撿一個小時左右的柴就回家,歇歇再去,沈謙衣服厚實,在外面能多撿一會兒。
這樣下來效率也就降下來了,如今撿的柴竟然不如秋天半夜偷偷摸摸干時掙得多。
天晴還好,要是遇見下雪,更是撿都撿不了,看著外面的天,劉蘭花暗暗祈求雪趕緊停。
還差一點就裝滿一板車了,下雪天人也不好往那邊去送柴。
如今的劉蘭花,一天賺不到錢就心刺撓。
“瘟大災的!劉蘭花你給我出來!你們家崽子幹得好事!氣死我了,必須賠!”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
在外屋劈柴的沈謙聽到動靜,立刻丟下斧頭跑回自己屋,並且把門重重關上。
只見胡大嬸領著兩個兒媳婦過來了,手裡還拎著半隻凍得硬邦邦的雞。
胡大嬸在村裡的名聲可以說和劉蘭花不相上下,都是不好惹潑辣的主。
關鍵是老胡家人心特別齊,胡大嬸怎麼說兩個兒子就怎麼做,兒媳婦更是對婆婆唯命是從。
誰要是惹了胡大嬸,她破口大罵不說,兒子再來一波,兒媳婦再來一波,一大家子鬧騰著可麻煩呢!
“胡嬸,你這得讓人明白怎麼回事吧!”劉蘭花沒在怕的,走上前問著。
面上看似坦蕩,其實心裡有點虛,她最瞭解兒子,剛剛躲起來的架勢分明是和他有關。
但沒事,劉蘭花最擅長沒理攪三分,她先看看是什麼情況。
“你們家那小犢子把我家雞給抓了吃了!我這雞養得成精細了,現在村子有幾家還在下蛋的?我這隻雞天天還下一個蛋……”
胡大嫂氣得要瘋了,她不是過來訛人的,眼眶發紅是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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