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很好,有王思遠在,有新的身份,有畫可以畫,還有……重新活一次的機會!”
“詩韻,你已經從火坑裡爬出來了,就別再回頭了!”
宋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望著窗外的海,過了很久才低聲說:“我知道!”
“所以我不會回頭!”
“但我不恨他了!”
“我恨過他三年,也受夠了那種把自己焚燒的感覺!”
“現在我終於不恨了!”
“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麼!”
“是因為我終於走得夠遠了!”
王盼盼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
“這什麼?”
“替我哥拿的!”
宋意開啟,裡面是一枚戒指。
細細的銀圈,沒有寶石,只在內壁刻了一個小小的“S.Y”。
“他讓我轉交給你!”
“說是沒指望你戴,只是……想還你一個正式的儀式!”
宋意愣了愣。
“你們當年沒辦婚禮,他一直記著!”
“他說,你連個完整的承諾都沒拿過!”
“他說你現在是宋意,可那時的葉詩韻,也值得一場婚禮!”
“哪怕只有一枚戒指!”
宋意手指微微一緊。
她沒有哭。
只是閉了閉眼,把戒指重新放回盒子裡,合上。
“謝謝!”
“替我謝謝他!”
王盼盼站起來,拍了拍她肩膀:“他不是要你回去,也不是想和你開始!”
宋意點頭:“我知道!”
“我會收下!”
“但不是為了開始!”
“是為了……讓我能徹底放下!”
她說完,將戒指放進抽屜裡。
不再拿出來。
京北的秋天徹底來了。
街頭的銀杏樹黃得耀眼,風吹過時整條街像是落了一地碎金。
行人都把風衣裹得緊緊的,天高雲淡,氣溫卻冷得有些突兀。
蕭晨陽坐在車裡,目光穿過車窗,盯著街邊一家小小的花店。
店門口擺著一桶一桶的白茶花,風一吹就輕輕搖晃。
他盯得很久,甚至沒有聽見司機在前排小聲提醒他—“時間快到了!”
司機最後只能回頭小聲問了一句:“要去嗎?專案方已經到了!”
蕭晨陽這才回過神來,語氣淡淡地應了:“走吧!”
車開動時,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家花店,彷彿在期待什麼,又彷彿在確認什麼。
但那裡沒有她。
從她死後,這個城市裡就再也沒有她了。
她的氣息,她的身影,她的聲音,全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被他親手抹除得乾乾淨淨。
包括他自己—也從那個夜晚開始,被活埋進了一場無聲的懺悔。
專案會議上,他全程沒有多餘情緒,簽字、講話、寒暄,全程標準得無懈可擊。
旁人都說他現在沉穩、剋制、有大局觀,是一個真正的繼承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麼學會這些的。
不是成長,是代價。
他每一個理智的決定,都是踩著她曾經的傷走出來的。
會議結束後,助理遞來一個裝訂好的材料夾,上面是剛完成審批的燒傷康復基金正式備案。
“後期宣傳怎麼安排?”
助理問。
“不要宣傳!”
他合上材料:“低調處理,直接落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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