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盯著那張印刷清晰的照片—蕭晨陽穿著黑色西裝,神情剋制,目光沉穩。
溫雪梨站在他身邊,穿著一身灰藍色禮服,笑容端莊。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親密動作,卻被攝影師處理得極為默契。
就像一對真的新人。
宋意輕笑一聲:“可笑!”
王盼盼眼神一動:“你覺得他們不配?”
“不是!”宋意搖頭:“是我覺得荒唐!”
“一個死去的女人,竟然還能以另一種方式,被重新嫁出去!”
她說著,指了指那張照片:“你看,他已經把她完全當成我了!”
“她成功了!”
“蕭母也成功了!”
“只有我,還在這裡一個人畫畫,靠著回憶讓自己活著!”
王盼盼低聲道:“你不是一個人!”
“可我也不是他們眼中的那個人了!”
宋意看著窗外,眼神空空的:“他們想要的葉詩韻,已經不是我了!”
“他們要的是那個能被控制、被替代、被安放在婚姻和家族規劃裡的人!”
“而我……不合格了!”
王盼盼想說點什麼,卻終究沒出口。
宋意把雜誌合上,遞迴給她。
“我不生氣!”
“也不難過!”
“只是不再關心!”
“這場婚禮,於我而言,不過是幾張紙上的錯字罷了!”
她說完這句話,走回畫臺,把之前封好的那幅鏡面畫重新拿出來,看了一眼。
然後在角落,輕輕寫下一個詞:
【幻象!】
那就是她給這幅畫的名字。
不是愛,不是紀念。
而是—一種註定不會留下來的人,最終選擇消失的方式。
婚禮前一週,蕭家整個老宅都被佈置得井井有條。
所有傭人忙得腳不沾地。
花藝師、燈光師、服裝團隊輪番進進出出,一切都在蕭母的嚴密安排下有條不紊地推進。
曹金芳坐在中廳看著臺賬,一邊喝茶一邊吩咐:“桌布換成米色,別用金邊,太豔。
蛋糕要雙層,不要五層,晨陽不喜歡鋪張。
至於禮賓名單,再確認一遍,別落下老溫家的親戚!”
助理一一應下。
她這段時間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整個人神采奕奕,臉上甚至帶著久違的輕鬆。
她心裡的那根弦,似乎終於在這場婚禮的籌備中鬆開了。
她早就等這一刻等得太久。
她看著那對“準新人”—
蕭晨陽和溫雪梨,每天出現在公共區域時,言笑晏晏,舉止親暱。
她親眼見到溫雪梨半夜咳嗽,蕭晨陽為她遞水、輕聲安慰;她也看到他們在花園裡並肩而行,蕭晨陽主動將圍巾給她繫上,還輕輕問:“冷不冷?”
甚至在試婚紗那天,他親自過去陪著,從頭看到尾,最後還笑著對溫雪梨說:“你穿這件,很像她以前選的那種款式!”
那一刻,溫雪梨的手心全是汗。
他嘴裡沒有說出“她”的名字,但她知道,他的“她”已經等同於“我”。
這就是她想要的。
她的努力沒有白費。
她已經不是“替代”。
她就是現在的葉詩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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