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梨聲嘶力竭地喊著,臉漲得通紅,眼神癲狂。
“你閉嘴!”
蕭晨陽捂住耳朵,狠狠撞向牆壁:“她沒有死!她沒有死!!你才是假的!
你才是那個毀了她的人!!!”
鮮血順著額角流下來。
溫雪梨嚇得跌坐在地,雙手顫抖,不停後退:“瘋子……你真是瘋子……”
她像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地逃出門口。
傭人嚇得不敢說話,只能趕緊打電話叫醫生。
蕭晨陽抱著那枚戒指,坐在角落,喃喃著:
“詩韻,別走……
我答應你,我們可以正式補辦一次婚禮……
這次有教堂,有花……
你最喜歡的藍色鳶尾花,我全都為你準備好……”
他笑著,眼裡卻沒有一點光。
蕭母最近很少露面。
但她也聽說了自家兒子的近況,精神恍惚,反覆喊葉詩韻的名字,甚至打傷了溫雪梨,住進了私人精神調理所。
心痛之餘。
她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活該!”
她早就警告過他,情愛最是虛妄,男人不該被感情控制。
但現在,一切都亂了。
董事會頻頻有人找上門來,想讓她扶正溫雪梨,穩定家族後代的局勢。
她卻遲遲沒有表態。
因為她心裡清楚,溫雪梨這個女人,不乾淨。
之前的蕭晨陽,可以和她結合。
但現在蕭晨陽這個樣子,蕭家需要一個清醒、乾淨、得體的新主母,而不是一個紙醉金迷的舊情人。
她隱約有一種直覺—
那個叫葉詩韻的女孩,也許根本沒有死。
同吃同住多年。
同是女人。
蕭母的直覺,一向準的可怕。
於是,她開始私下接觸王家—準確來說,是王盼盼。
但王盼盼直接把她的電話掛了。
蕭母捏著聽筒,面色鐵青。
“這個丫頭,果然跟她哥一個德性……”
她語氣裡終於帶上了一絲真正的慌張。
如果那個女人。
真的還活著……
那才是真正的定時炸彈。
F國。
醫生解開紗布的時候,屋子裡安靜得能聽到牆上鐘錶“滴答”的聲音。
那是一間私人整形恢復室,窗簾半掩著。
王思遠站在不遠處,雙手插在西裝口袋裡,面無表情。
護士手指細緻,一層一層將白紗拆下,最後一層揭開時,空氣彷彿頓了一下。
女人坐在那,安靜得不像個活人。
她的眼睛垂著,沒有看鏡子。
醫生輕輕開口:“你可以看看了!”
葉詩韻抬眼,鏡子就在她面前。
那是一張全新的臉。
下頜更尖,鼻樑更挺,眉眼不再是曾經那種柔.軟圓潤的線條,而是銳利、寡淡,彷彿任何溫情都無法在這張臉上留下痕跡。
她看著鏡子裡的女人,眼神空白。
良久,她抬手,指尖輕輕觸了觸自己的臉。
沒有表情,沒有驚訝,也沒有喜悅。
只是像在確認。
醫生有些緊張地說:“目前看恢復得很好,面板組織接受度也很高。
你以後可以正常生活,除非是極專業的鑑定,不然沒人能發現你做過整形!”
她點頭。
鏡子前的她,沉默地坐了好一會兒,直到一旁的王思遠走近,將病歷表遞給醫生,才慢慢收回目光。